吧!
“張小虎!”梁濤歇斯底里朝左右大喝一聲。
“標下在!”
渾身帶血,鋼牙欲碎。
便是死,我等也誓死追隨將軍。
九泉之下亦要稱雄那麼一刻!
“你去”
去!
去!
血染徵袍,那騎揚塵而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求死
北京城樓上,滿朝文武伴著崇禎的金駕,如今戰事膠著,血肉橫飛的慘景已讓他們之中的許多人麻木,雖然此時時辰已過正午,然而卻無一人能夠再有心思吃得下飯。反倒是那些雖然戰力極差,但卻是見慣瞭如此廝殺場面的京衛,還能津津有味的躲在營帳裡好生吃食一頓。
幾個大臣實在受不住如此血腥的場面,扶著女牆低聲嘔吐了起來,雖然北京城樓距離血淋淋的前線甚遠,但是空氣之中的血腥之味便足以讓那些整日只顧著聖賢之書卻自視甚高的大明文臣集團官僚們好生翻腸滾肚一番了。
這是第二次了,怎麼著有了上次的,這次便不該如此不堪了吧?
但你看那畿北防線,你瞧那薊門關卡,哪一條吃虧之後長了那智?
大明人,大明官,當真好生糊塗!
他們真要將這全天下的蒼生、這錦繡的河山全然糟蹋在那蠻族手裡麼?
樓下,一員小校急急趕來,單膝跪下拜道:“聖上,薊遼督師帳下前鋒督軍張小虎求見。”
蒼白臉色,雙目有些失神的崇禎皇帝在京門將的朗聲之中回過了神來。
梁愛卿,你是來向朕要援兵的麼?
事到如今,便是傻子也瞧得出來,明軍兩翼已然敗退,毫無還擊之力,中路主軍兵力單薄遠非人家的數目,此時--大明軍凶多吉少啊!
許多之前望見己方大明軍密密麻麻龐大陣勢而有極大可能大勝之的文武官員紛紛暗呼僥倖,還好這督師的位子沒掉在了我的頭上,雖然這位子誘人無比,卻也不過曇花一現而已,這梁某人才不過做了三日不到,便要兵敗受戮了。
唉!建奴兇狠啊!
此時此刻,這遼東梁還派人來幹什麼?莫不是真來要援軍的?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紛紛面生疑惑。
崇禎動了動乾裂的嘴皮,卻是沒有說話,宣--還是不宣?
梁愛卿,非是朕要付你,而是而是朕迫不得已啊!
這滿京的京衛,人數雖眾,卻毫無戰陣經驗,他們之中的大小將校均是些各路牛鬼馬神送進來鍍鍍金的自家子弟,平常連操練都沒有,如何能戰?
若是用這些京衛倚仗城牆之厚、地勢之險、大炮之利,還可使北京城固若金湯,但若是將其派出去大戰,其必大敗潰散,那朕這北京城還如何能守?
然而忠臣死戰於外,又豈能充耳不聞?但若果真乃是前來要兵之人,那朕朕豈非落入那兩難之境?
宣,還是不宣?
崇禎親信曹化淳知曉崇禎皇帝此時心中所想,他跨前一步,弓著身子低聲朝崇禎皇帝細語道:“聖上,不若見上一見,梁大人國之忠士,想來不會太過為難陛下,何況眾目睽睽,若是聖上不見之,豈非落人口實,寒了前線將士之心?日後誰還敢掛師出征為國朝討賊?”
曹化淳心中卻是在此時暗歎了口氣,梁大人國之忠士,我能幫他的,或許也只能是這些許小事了。
崇禎點了點頭,他低聲對曹化淳言道:“愛卿所言極是,理當如此。”
“宣~~”
“臣--薊遼督師帳下前鋒督軍張小虎,攜梁督師將令,代我前線奮戰殺奴之將士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張小虎甲冑浸紅,原本他的臉上亦是血跡,然而為了不驚擾聖駕和諸部大臣,他於城樓之下已用溼布抹了乾淨。
眉宇間的殺氣未消,大戰方休胸脯起伏喘息。
然而同樣的一張年輕的臉,讓崇禎皇帝訝瞭然。
“朕觀愛卿血染徵跑,已然殺了不少蠻奴,然而朕觀愛卿年紀彷彿才及弱冠,朕言之可對?”
“皇上聖明,臣今年二十有一,才及冠七個月。”
崇禎面少有血色蒼白的臉上激起一絲漣漪,他道:“朕當真想不到,梁愛卿麾下還有愛卿你如此年輕的勇士,國朝還真是離不開你們這些歲及弱冠之壯士啊!”崇禎一時感慨良多,他想及自己、還有自己器重的梁濤,也不過比眼前之小將略漲幾歲,他忽的又想那日在平臺,他對自己器重的梁濤慨聲描述大明王朝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