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越聚越多,打得不可開交。
秦良玉的兩萬餘白桿兵此時分作了十隊,他們穿插於明軍百姓之中,尋找一隊隊建奴騎兵相戰,戰況已是十分慘烈。
而在北京城右手邊的防線上,張宗衡都督的右翼,從近日開展到如今不過兩個時辰,竟連丟了十幾座山頭,幾十隊建奴士兵如同鬼魅一般或明目張膽驅趕著明百姓繼續向前衝,或是穿著明朝普通人的服飾悄悄潛到明兵身旁進行突然襲擊。他們猶如一把尖刀一般,突入了明軍右翼腹地。
第一百六十三章 炮擊
此時此刻,大戰酣暢,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右翼張宗衡的麾下明軍的潰兵一改之前向西南方向逃竄的路徑,竟然開始向四處遍地跑路,只是東南方向卻是要多上不少,然而忙著攻擊的建奴士卒哪裡看得出這麼多的道道,再說敗兵四處潰散這很正常啊,亦是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唯有張宗衡,在官場上練就了一副好腦子的的他略有所思的偷眼瞧了一眼他身旁的“督軍”副將夏第,如此緊急時刻,據聞梁老弟哦,梁督師都親自提兵出戰了,他卻仍能夠神色自若,毫無慌色,凡是反常即為妖,其胸中必有詭計。
北京左翼,都督各路兵馬於玉泉山的乃是山西大將曹文昭。北京西面臨近山西,雖然如此,然而曹文昭雖然掛著節制山西各路兵馬的噱頭,卻也輪不到他來管理西京衛,蓋因當初高迎祥克真定於京師西南,天下大震,為了便於指揮以扼高叛軍東進之路,朝廷便將西、南兩個方向的京衛也臨時劃到了五省總督陳奇瑜的治下。
高闖兵敗之後潛匿於太行萬山之中,而朝廷軍隊顯然是要對其斬盡殺絕,故而重兵團團把手各處山口,死死困著高闖,故而如今這些西京衛依舊掌握在陳奇瑜手裡。陳聞聽京師告急,急忙派出了手下最精銳的騎兵部隊先行一步,同時也給了官銜最高也最能打的曹文昭督管西京衛的手令,如此--才有曹文昭如此之時。
如今故而他這個西京畿故而而曹文昭乃是他手下有三支關寧鐵騎,一支隸屬祖大樂,一支祖寬,加上他自己的一支,當年的關寧鐵騎此刻大半在他下轄,可謂兵精將銳,雖然建奴如此詭計,但是玉泉山地勢險要,普通百姓爬山太過困難,如此一來越往上人群越稀疏,而隱藏於其中的奴兵也沒辦法偷襲了,很快便只能半暗半明攻擊之,可惜關寧軍也算得上絕對勁旅,一時之間除了玉河防線四處漏水之外,玉泉山倒是穩若金湯。
皇太極的身旁,一騎騎的傳令兵飛奔而來又急速而去,各地的最新情況和命令由他們傳回和傳下。
然而儘管從他的嘴裡不斷的吐出一竄竄的軍令來,但他的眼神卻死死盯住遠遠的明軍帥陣。
兩軍相戰,皇太極的汗王大陣與梁濤的帥陣陣好相對,古來兵對兵將對將帥對帥,此時亦是如此。
他高高的矗立於用土踏實了的觀戰山丘上,從他角度,他隱約能瞧見對面明軍大規模的調動。
此時梁濤和秦良玉的兩支駐紮在北京北二門的部隊紛紛調離了原處,代之的是大量希望入城的逃難百姓。
然而他們夢想來到的大明的國都,他們自己國家的首都,一國最強大軍隊的地方,最能夠保護他們的地方,卻緊閉大門,不讓他們進去!
皇太極冷哼了一聲,他朝一邊的炮兵總指揮佟養性道:“養性,你去兩邊佈置炮軍,頓時候聽令行事。”
“喳!”
“阿濟格,你為主帥,領一旗人馬緩緩前去,待明軍進入我炮兵射程之內,其亂炮大射之後你率部在攻擊。此次鰲拜為你前鋒,多鐸為你副將。”
“喳!”三人依命而去。
望著遠方的滾滾煙塵,皇太極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梁濤一邊領兵緩緩前行,一邊派遣精幹士卒擊殺四周用弓箭驅趕百姓的奴兵,另外還要安排士卒組織百姓向空隙處疏散,儘可能保證道路的暢通,以使得各路軍隊之間的相互來往援助。自然而然,他的行程也就慢了下來。
透過萬千的人頭,他仍能夠瞧見後金汗王大旗之下大隊士卒調動的痕跡,無數整齊別於遠方百姓的黑壓壓的人頭正向此處趕來。
各支抗擊的軍隊必須竟快到位,如今便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與未來的滿清拼了你死我活,也要注重殺傷率,毫無秩序和規律的拼殺是兵家大忌。
此時張小虎為督軍的前部解難軍騎兵正與建奴壓陣軍拼的你死我活,解難軍其中一人耍一把仗長斬刀,舞起來呼呼作響,帶起一片腥風血雨,此人真是那原本的鎮西衛遊擊周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