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安好!下官”梁濤只是‘經略’之人一方,然而總督之職卻是可以監管數處重鎮,從品街上來講要高上那麼一分,是以他要自稱下官。
張宗衡一把拉住梁濤的手,邊向城內走去,邊道:“賢弟何來此言?見外了不是?老哥我與你雖未曾謀面,卻是神交已久,今日一見,賢弟果真英武不凡,為我朝棟樑也,老哥慚愧呀,自上任伊始,卻是寸功未立,相比老弟的遼東大捷,老哥我汗顏吶!”
“張老哥過謙了,”梁濤順杆往上爬,也是毫不含糊,“若是老哥無能,聖人焉能將宣大重地一手交予老哥手裡頭?去歲建奴叩關,便是從宣府的喜峰口、大安口入的關,老哥是能者多勞啊!”
張宗衡苦笑了一聲,若非如此,我豈能吃不香睡不著至斯耶?我這手底下既無能人、也無大將,軍士一團草,將領一窩窩,若是韃虜在來,我全家老小的腦袋還留得住嗎?
“不瞞老弟,老弟此行之事老哥自是知曉的,請老弟放一萬個心,老哥一定鼎力相助,只是老哥也有個難處,老弟若是不棄,還要請老弟多多幫忙啊!”
梁濤一愣,難處?‘哦’!他的心頓時明亮起來。
“老哥儘可安心,只要小弟幫得上忙之事,一定鼎力。不知老哥有何難處啊?”
張宗衡苦笑了一聲,隨即緩緩道來:“讓梁老弟見笑了,老哥我治軍無方,至今宣府之軍仍舊是一塌糊塗,不成體統,聖上將如此重任交予老夫,老夫深感聖眷,可老哥我難吶!”
張宗衡嘆了口氣,緩緩道來:“我這宣府南防流寇,北阻東虜,西面還要時刻小心那漠南的蒙古林丹汗,可我這宣府名有四萬之眾,實卻是實在是實在是沒有一支精銳部署啊!”
“老哥我厚顏,”張宗衡將梁濤拉到一邊,朝四周望了望,低聲道:“老哥知你的遼東軍驍勇,便是十萬建奴大軍亦是被打得丟盔卸甲。便是你那大同之軍,老哥手下之人亦是讚不絕口,故而老哥厚顏,想問你借一支精銳來沖沖門面。”
這個張宗衡倒是機靈得緊,歷史上他為宣大總督,可後金二次入關之時他把宣大兩地丟了個乾淨。
他眼見梁濤不為所動,急忙添了一句,“老哥我不問你白借。”
他與梁濤邊聊邊談,卻把梁濤帶到了一處地方--萬全衛軍械庫。
他朝兩邊守衛揮了揮手,“開啟。”
兩人聯袂而入。
“呀”梁濤望著眼前一堆堆的重盔甲重灌備,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好強大!
大明朝廷傳承了數百年,要說沒有些積蓄,那是騙鬼的。
“老哥好大的手筆,聖上對老哥可是恩寵到了極點,這些上好的重甲便是我遼東軍亦是沒有幾副,你這卻有小山一般高,老弟我當真羨慕啊!”
張宗衡一聽有門,急忙問道:“這麼說--老弟願意和老哥做這筆買賣?”
梁濤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逝,他搖了搖頭,緩緩道:“老哥莫要欺我,這些上好的重甲卻是對我無用,我遼東士卒多是騎兵,你這重甲若是穿在人身上,莫說人,那馬那裡還衝激的動?”
張宗衡苦笑了聲,可不是嗎?
如今戰場騎兵為先,哪裡還用得著這些玩意兒,便是步軍行起來也不方便,拖著如此重量的鎧甲,保護的倒是挺好,可如何追擊和行軍?
這個年代,大明朝廷的工匠工藝已是厲害得很,你想他連火銃也能夠製造出來,手藝定然也是不賴的。這些重甲每件四五十斤重,平素雖無大用,卻是一項評定的工匠和他們所屬廠衛能力的重要指標,便如大明朝廷每次都要接受番邦的進貢,他們不是垂涎番邦的貢品,大明朝廷賞賜出去的‘回禮’要比只跟有價值十倍,大明要的是體面和虛榮,要的是天朝大國的尊嚴!
這些工匠所屬廠衛亦是如此。大明盔甲衛雖然每年常量不多,然而經年累月下來,一年年積累下來,便成了諸多的積壓,崇禎為了支援臣下外放幹活,要錢?沒有!弄些盔甲去吧,算朕照顧你丫的!
張宗衡一把拉住梁濤,急聲道:“老弟,你一定要幫幫老哥啊,日後老弟若有差遣,老哥一定鼎力相助,鼎力呀!”
梁濤故作為難,‘似乎’橫了橫心,一咬牙,一心軟,一那個啥便鬆了口,他道:“既然老哥都如此說了,我這做弟弟的若是還一毛不拔,那便顯得小氣了。要不”
梁濤猶豫不決,張宗衡一把抓住梁濤的袖子,“要不怎樣?”
“弟弟我這遼東的軍士自是不可輕易調來,若無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