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慎的草原上,天邊火紅的夕陽燃燒在青青的悽悽芳草之上,習習清風,白白的羊兒紅紅的馬兒,濃濃情誼正由那一個個的追捉著的美麗的姑娘脈脈傳給那情郎。
“則古,你個一百人,身上多弄些樹葉木草掩護,悄悄繞道這夥放牧之人的後邊,等我等一衝出去,你就圍住他們,莫要讓他們騎馬跑了。”
則古遠遠打量了那十幾個喝喝哈哈的草原男女,他毫不遲疑,當即有力的一抱拳道:“大人放心,若是出了差池,我提頭來見。”
那一夥哈喇慎牧民尚未發現他們猶如獵物一般被草原之猛獸給盯了上,他們依舊用部落裡的語言哈笑不止。
一炷香的時辰,梁濤手一揮,當即數百人提刀衝出了密林。
那些個蒙古人歡笑之聲戛然而止,隨即有人瞬間反應了過來,“那是明軍的鎧甲,快跑,向附近的部落去報信。”
此時明軍還在其弓箭射程之外,幾個壯年男子拉過旁邊自由吃草的馬匹便一躍而上,隨即朝後縱馬奔去。幾個婦人也是絲毫不弱,人人俱會馬上功夫,轉瞬間只留下大片無人看管的綿綿之羊。
“砰啊…”當先一人卻是被暗處的一支火銃給擊了下來,其他數人一見前面有伏兵,又立馬掉轉馬頭向旁邊疾馳而去。
“砰砰”哪裡這麼容易,想跑你就跑了?你的馬快還是我的槍快?反了你了。
十幾個牧民很快被捆綁了到了梁濤面前,“跪下!”
幾個解難軍的兵士惡狠狠地朝他們一人踢了幾腳,那些哈喇慎人當即受不住跪了下來。
梁濤掃了一眼這十幾個男男女女,他手一揮,將其中一個瑟瑟發抖之人留了下來,其他的暫且押往別處。
“你說,你是哈喇慎哪個部落之人?”
“&*&……”那人指手畫腳弄了好一會兒,卻是不會漢語。
則古急忙翻譯道:“大人,此人乃是虎兒文部落的,他是依附於哈喇慎汗部的一支。”
“你問問他,這個哈喇慎大致有多少兵將。”
則古惡狠狠地朝他嘀咕了一大推話,那人惶恐萬分,急忙朝則古‘哇啦嘰’說了一大通,然後一下匍匐在地,似乎是在向梁濤求活命。
則古這才回過頭來,他向梁濤回說道:“大人,據此人所言,哈喇慎汗部大致有一萬多男丁,是這一帶名至實歸最強大的部落,其從部和一些附屬部落加起來怕也有三萬餘眾男丁。”
梁濤點了點頭,哈喇慎草原橫跨後金與大明之間,雖然此地四處山嶺,然而如此大的地方卻是不可能全是山嶺,這草原放牧之地總是有的,那自然不落不會太小。
梁濤之所以只帶了三千兵,一方面自然是路程不便,而來人馬大批調動在如此前沿之地,必然會鬧出大的動靜,若是到時候後金趁大淩河沿岸空虛來襲,或是發兵救援哈喇慎,那明軍都會陷入苦戰。
虎兒文部落,是這大明漢族、女真、蒙古族以及其他草原民族在東北這廣袤的大片草原上的混居之地之無數個部落之一,其人口不過上千的小部落,平素一直仰人鼻息,倒也活得自在。
深夜,這支脫離了其他部落,獨自徘徊於山脈邊上放牧的小部落安靜地再篝火之中進入了夢想,唯有那幾個汗王親兵,還守在他們汗王的帳外打著哈欠。
一支步兵悄悄地接近,它分成前後兩部,後面大步在較遠處匍匐於地靜靜地等待,而前頭乃是則古帶領的百餘精幹之士,他們悄悄靠近虎兒文部落的馬廄,意圖在第一時刻控制戰馬,以防虎兒文有人逃脫向其他部落報信。
一個半夜拔起來‘噓噓’的牧民朦朧的眯著眼睛,他掏出傢伙站在一處廕庇幽暗急劇噴灑。
則古大怒,你丫噴到老子身上,看樣子是想死來著,那老子就幹了你。
他也不需要別人動手,自己像草原上有著犀利爪子的夜貓一般貓了過去,隨即,他猛地一下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用力一扭“哇嗚”
“哇嗚”
遠處傳來了是已成的訊號,梁濤當即一揮手,身後數千大兵隨即紛紛暴起,此事還需要隱瞞什麼?搶了馬,你們便插翅也難飛。
“向前!”
虎兒文部落四周頓時聲響暴起,無數士兵蜂擁而上,虎兒文的巡夜士兵急忙跑到汗王處報告敵情,可如此大的聲響,虎兒文汗自然聽得到。
摸準了其所在,偷襲這類草原部落,實在是上佳之兵策了,當年涼國公藍玉一舉端了北元丞相脫古思帖木爾的大軍於捕魚兒海的老巢,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