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的遼東軍雖然還未到,然而他的大同軍卻在為國朝浴血奮戰,如此,既表達了意思,又能儘可能不使精神本已不佳皇帝再受失落之苦。
崇禎倒了未多言,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謹身殿再次恢復了寧靜。
忽的崇禎皇帝,微抬了下頭,他問道:“城下有幾支人馬迎戰偽金奴眾?”
王承恩低聲卻氣息延長地答道:“有秦都督的川兵和梁大人的大同兵。”
崇禎聞聽此言重重的咳了幾聲,他大聲質問道:“京衛呢?那些京衛可有那支出戰的?”
王承恩急忙跪下磕頭道:“萬歲保重龍體,奴婢有罪,奴婢眼拙,各路大人均帶兵緊緊護我大京,未有餘力出戰,故奴婢未曾見之。”
崇禎大怒,他一把推開桌上的一疊疊的摺子,他好像朝天大呼一聲,然後破口大罵些什麼,然而他猛然發現,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口,或許--他不知道該罵些什麼吧!
京衛47萬,畿內兵28萬,皆虛冒之,可朕--可朕卻奈之無何啊!朕這天下唉!
崇禎長嘆一口氣,他一下癱靠在了椅子之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見援軍
安定門之外,大戰仍在延續,死傷的血液一直流入北京城外的護城河內,水彷彿若漫天綻放的紅牡丹一般,一下子於盛夏綻放。
大同騎兵的戰力當真可以,竟惹得皇太極又派了巴奇蘭領鑲紅旗右翼兵助之。
大同兵壓力大增,然而卻依舊士氣高昂,他們許多人殺紅了眼,又開始耍起不要命的把戲來!
一員大同兵暴喝一聲,此人鬍鬚暴矗,又膀大腰圓,一根馬槍耍的風聲呼呼,此人--正是那宣府懷安衛虎子屯裡的那幾個人之一,他一聲大喝,那渾身的力氣,便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砸在了人的身上,對面一後金兵當即被打的吐血。
“哈哈,來啊,你麼這些狗東西,若是老子當初在家,又豈能被你們搞個家破人亡?”他面上狠色又帶著苦,誰又知道,那些事兒--苦啊,大好的男兒,卻沒能夠保住自己的家人,心裡苦啊!
若是沒有這些異族狗,那該多好!俺們全家還團團圓圓在一起,雖然日子苦點,吃了上頓沒下頓,孩子也是皮包骨頭,然而如今兒子有了銀餉,而而雙親卻苦啊!
子欲養而親不待,苦啊!
幾個他同鄉的漢子互相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睛亦是血紅色。
“殺奴!”終於有人狂呼了一聲。
隨即,海嘯聲一般一片一片席捲而來:“殺奴!”
“殺奴!”
殺的便是這群畜生!
不遠處,白桿兵亦是放聲應喝,唯有殺奴者,才是我大好男兒。
無數的聲嘯襲捲而去,那些在自家營門壁壘裡注目觀望的其他明軍紛紛鴉雀無聲。
這天下,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後金兵怕便是這“橫”天下的人了吧!
然而他們此時卻懼了,他們恐懼了,這天下的人其實沒有不怕死的,除了那些瘋狂了的人。
同樣六千人的兵力,然而在人家捨命相搏之下,後金兵卻是懼了,他們只要平平安安的回去,因為他們已經搶了無盡的財富了,何必在這裡和這群不要命的瘋子死磕?
“杜度,你領正藍旗右翼去給朕拿了那股明軍。”皇太極重哼一聲,他暗暗握緊了拳頭,豈能再敗?朕的大金--顏面何在?朕--朕的顏面何在?
一員虎背熊腰的大將抱了抱拳,當即領兵而去。
這戰場上,無盡的血汗,混成了一團。便是這拂過的清風亦是帶滿了血腥味。
然而卻依舊有兩隻部隊於原地肅然不動。其中一支自然是後金的剩餘大軍,他們自然是要在旁看護周圍蹲在營裡頭不出來的這無盡的明軍的,雖然他們不敢戰,然而如此多的人,幾十萬人馬,後金雖然囂張,然而其高層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輕重的,兵家大事卻是萬萬不能出了差池的。
另一支自然是明軍的各路勤王之軍了,他們東一個營帳,西一個壁壘,缺一團團的縮在了裡面,他們的將官--卻是隻想要貪墨士卒的軍餉,卻不思報國為戰。
那些士兵,那些士兵們,他們原本只是想賭個輸贏的,然而卻沒想,自個人也沒心思再賭下去,或許,他們只是想釋放一下自己的心中的煩操和憋屈而已。
窩囊,早已窩囊了。拿著兵械,衣著軍服,然而卻不是軍人。
他們早已頹廢了,遇兵則逃,他們只能欺負欺負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