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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報,獲罪黃祖,被處死一人。”

“痛過、悔過、恨過。魏龍病逝潁陰時,我想以身代之。餘力陣亡時,我想著如果我不帶他出來,他不會這麼年紀輕輕就死在戰場。向光被斬首時,我已經分不出是恨不得一劍砍了黃祖多謝還是怨自己沒能耐護住向光多些?到魏虎在我對面跟我擺開陣勢用我教過他的箭法指著我時,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能當著眾軍笑出聲來。”

“蔡威自負自幼聰敏,天資過人。以為天大地大,也不過如此。等諸多事情發生以後才發現自己當年何其幼稚。小時候二姊給我講過哪吒鬧海的故事。那會兒聽這故事覺得無聊透頂,昏昏欲睡。現在想它倒有幾分意趣之處。少年得志不走幾步流血路,不狠狠地痛到骨髓裡,怎麼可能打掉一身傲氣,一身自負?”

蔡威說完低頭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就在文進驚訝的目光中蹲身下去,一塊一塊的撿起被自己打碎的玉碗,然後眨眨眼,想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跟文進雲淡風輕地說:“哦,你剛才說二公子送了舞姬?咱們府舞姬不少了,若是再收就養不起了。這次最後一回,下不為例。我記得紅袖沒入府時曾經有學過幾天歌舞姬的本事,那就把她們都交給紅袖吧。”

文進愣了愣,隨即適應蔡威這種忽然轉換話題的本事,有些遲疑地請示:“舞姬是可以交給紅袖?那連宗那事……您看?”

蔡威站起身把碗碴丟到湖裡,拍拍手不明所以地說:“連宗?什麼連宗?公子我生在潁陽,長在潁陽?和襄陽蔡氏有哪門的關係?”

文進輕咳一聲,抬頭看著蔡威認真的建議:“主子,其實連宗這事您可以考慮。畢竟襄陽蔡氏也算是個不小的世家。您有這樣的家族做靠山,以後在荊州會穩定很多。”

蔡威微笑著搖搖頭:“阿進,你只看到了其一,看到其二。二公子和我之前不過點頭之交,為什麼會想起讓他岳家和我連宗?怎麼時間就不偏不早卡在魏虎出事以後?卡在大公子的人跟我說想舉薦我去江夏做典軍校尉的第二天?這裡頭要是貓膩才奇怪呢。主公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再怎麼爭,他到底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厭煩,也不過是把不得寵的一個遣離眼前。可咱們要是摻和進去,呵,那可就算參與爭嗣。你想,對著外人,他劉景升犯得著那麼客氣嗎?”

“若真如您若說景升公知道兩個兒子舉動又不加阻止,那他對您這豈不是……起了猜忌?”

蔡威輕笑一聲,很無所謂地回答:“起猜忌很正常。魏虎畢竟是我帶來的。雖然他最後是投到主公帳下,可出了反叛之事,到底是讓他心頭紮了根兒刺。晚些時候你著人通知咱們以前那些兄弟們,就說這陣子以後可能會比較難熬,碰到什麼不順心也沒必要太計較,安安穩穩幹自己份內的事,誰哎鬧騰誰鬧騰去。”

文進眨眼回到:“這個我已經讓蕭圖去做了。只是公子這病是不是該好了?不然這大夫還得一波一波得被打發來。”

蔡威看著湖裡魚群,輕嘆一聲後杏眼微微眯起:“是該好了。明天我就去想主公請罪:自降三級,以懲御下不嚴不過。”

文進聞言面露遲疑,抿著唇小聲說道:“自降三級?公子?這是不是太過了?”

蔡威轉身挑眉笑呵呵地反問:“你也覺得過了?那主公自然也這麼覺得。放心吧,他最多把我從襄陽掉到邊邊角角里。最有可能是蜀郡,那裡路崎難行,天多陰霾。將士則以有天險為憑,易守難攻,故而軍備鬆懈,調武職去那裡,的確是挺好的處罰。”

“那您打算……”

“哎呀,文長(指魏延)那次跟我閒聊時說他去過蜀郡,風景很美,而且民風淳樸,除了有些地方多山多瘴,還是很不錯的一個轄所。收拾東西,準備準備吧。明天我就去主公那裡了。”

文進聽完以後不多爭辯的應諾退出,對於蔡威剛才曾說過的情緒發洩之言和形勢分析之言彷彿都未曾聽到過一樣。出得花園就又帶上一貫的溫和笑意,在不熟悉他的人看來這就是文進先生又一天操持的開始,但在青衿、紅袖這些共事過幾年的人看來,文進這種笑只能代表一件事:公子終於不蔫蔫地裝病,準備有新命令交代下來了。

而文進也確實沒出乎他們意料,三言兩語把蔡威的命令轉述清楚後,開始分派各人活計。在分派完以後,一個胸高腰細,長相嫵媚的姑娘聲音輕冷地開口:“如果真去蜀郡,那些舞姬怎麼辦?”

文進想也沒想:“老規矩,能為所用者,留。不為所用者,是殺是散由你紅袖做主。”

紅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句在場眾人都有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