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是一位慈父。
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態。
而他竟然也真的狠得下心,真的派人去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虎毒尚不食子,楚飛騰的殘忍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這樣的他,太過無情,只專注在算計和被算計上,才會註定一輩子孤單。
僅僅四十多歲的他,鬢角已有許多華髮,額頭上深深的皺痕及他臉上那蒼白的痕跡還有他疲倦的容顏,都已經像是五十多歲了般。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活在算計中,為了自己心愛的兒子,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放過。
這就是帝王之愛,寵你時,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是不寵你時,就連你活著,都是一種錯。
楚飛騰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聲音略沉顯疲態:“茵洛,你過來!”另一隻手向她招了招。
朱茵洛乖乖的上前了兩步,在龍案前停住,詫異的望著楚飛騰,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天真又無知。
在天子的面前,只有你會裝傻,才會活得久。
楚飛騰從龍椅下摸出了一個像牙齒一樣的東西遞給了朱茵洛。
看著那隻牙齒,對動物知道甚少的朱茵洛一時之間還認不出這是什麼牙齒:“皇上,這是什麼?”
通體黑色,如她的小指般長。
楚飛騰的眸底閃過一絲慌亂,一瞬間而已就恢復了平靜,不慌不忙的解釋:“這只是一種調料,是懿兒從小就喜歡的,朕呢對他的關愛太少了,以至於他對朕的誤會很多,懿兒很挑食,只要在他的湯碗裡用這個調一下,他的湯就會很有味道,他就會吃得很香!”
調料?
鬼才相信那是調料。
這楚飛騰是想要借她的手,去殺楚靖懿才是真的,表面上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以慈父之態來哄騙她。
美眸流轉著,她用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把那牙齒放入其中,然後認真的放在自己的衣袖中收妥,這才抬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這件事,茵洛一定會辦妥的,到時候等王爺問了,我再說這是皇上您讓茵洛做的,到時候王爺就會知道您對他的父愛了是吧?”
“茵洛真乖!”楚飛騰連連點頭,表情一下子凝重,謹慎的叮囑她:“切記,這件事,不可以讓其他人知曉,明白了嗎?”
她鄭重的點了點頭:“茵洛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
“是,茵洛告退!”
楚飛騰滿意的眯眼。
只要朱茵洛得逞,那麼楚靖懿就必死無疑。
本來……他是沒想楚靖懿死的,可是……楚靖懿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他在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懿兒,就別怪父皇了!他微垂眸,無事般的拿起一份奏章開啟,繼續批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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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將軍府的途中,朱茵洛棄了馬車,選擇騎馬回去,但是,她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她,可是,當她回頭時,卻發現身無一人,別說人了,連只鳥兒都不見。
真是奇怪!
她騎著馬回頭溜了一圈,還是不見半個人影。
大概是她太多心了吧?
她攬眉調轉了馬頭,繼續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在調頭的瞬間,她的視線掃過牆角,一隻金絲繡鞋露了出來,更是露出了裡面的金線絲襪和半條腿,裙襬下小腿上的褻褲是金黃色的裡子,雖看不到臉,一下子躲起來的嬌小身形,大約只十歲左右的年紀。
金線絲襪和裡襯,向來都只是皇宮御用,其他普通百姓都不得使用,其他也只有王爺及一些得寵的大臣被后帝指定可穿黃色才可以穿得。個小女孩,身上穿著御用的衣裳,雖然還沒有露出臉來,朱茵洛也已經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來。
她挑眉微笑,不再管其他,駕馬很快的離開原地,直奔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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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朱茵洛剛走到將軍府內,便見有幾名小廝抬了兩個箱子出來搬上了一輛馬車。
她下了馬,把馬兒的韁繩交給一名小廝,奇怪的問道:“這箱子裡是做什麼用的?”
“是東盈王已經搬走了,這是東盈王派來的馬車,過來拿行李的。”
走了呀,那真是太好了!終於不用再對著那張讓她極度厭惡的臉了。
她眉開眼笑的走進了將軍府內,直奔客苑。
客苑內,北冥小王爺西門澤還沒有回來,大概是在商量回程的事情了,她直衝進了楚靖懿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