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用做。”
“哼。”華鳶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不過也知道姜慎又是在說衛瑕了,只是他覺得這著實可笑,“你還不是因為他有才才瞧上他的。”
姜慎還想與他爭辯幾句,不過很快就被衛瑕給拉住了,他對著華鳶笑笑,“我就當是你在誇我好了。”
他本是想讓大家換件事去說,別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可是華鳶偏不肯,“不然還能是怎樣,幾百年前那個不比他相貌更佳?”
這話裡有話,著實讓姜慎惱怒,旁人好奇。
最後還是引商硬把話給岔開了,“若說貌美,咱們東街王寡婦她家的新婦才是真貌美。”
“那是個兔子精。”華鳶很快插了一句嘴。。
他也不知是何時去看過那個小娘子,說的萬分肯定。
引商卻難免詫異,“這長安城哪來的那麼多精怪?”想了想,又說,“這世上怎麼總有妖怪神仙偏偏要心悅凡人?”
“因為傻唄。”華鳶想也不想就順嘴接了一句。
引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過一想到他現在根本看不到她瞪他,便又洩了氣。
許是因為全身上下還算完好的只有那張嘴,別人說什麼,華鳶都要接上一句話,而且一說就說個沒完,“任是神仙妖怪,也與這凡塵俗世之人沒什麼不同,人人都偏愛不同尋常的事物,神仙妖怪永遠愛慕凡人,哪怕對方與自己有著雲泥之差,只有一談及那些情情愛愛,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置禮法教養不理,父母師父之恩不念,歷盡千般劫難,受盡世間百苦才換來的修為道行通通不要了,甚至有時不想著自己一族的安危,只求委曲求全的與那人廝守個幾年而已。這樣的故事聽著離奇,可也因為屢見不鮮,才有了那麼多流傳至今的故事。”
引商聽著驚奇,“依你這麼說,那些為人稱道的故事,豈不是……都是,都是……”
“聽著再圓滿的故事也不過是哄人玩的。若有一兩個下場悽慘的,也不值得可憐。”他慢慢收斂了笑意,“何況,若真想嘗一嘗情愛的味道,何不轉身看看自己的同類?天宮仙境也有數不清的美人,無論男女,各個都是修煉了千年萬年才站到了那個足以俯視芸芸眾生的位置,不僅值得欽佩愛慕,有些歡喜和落寞,也只有這些同類才足以懂得。可在人間流傳的故事裡,什麼仙君什麼妖王,都偏偏只為了凡塵俗世的男女要死要活,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個乾淨。也許在別人看來,這等情深實在是感天動地催人淚下,可是……呵。”
最後那一聲輕笑,連唇角都沒有勾起,比起嘲諷,更像是不屑。
只是在引商聽起來,這番話卻無異於將他自己也說進去了。若他當真想的那麼明白,現在流連於凡塵又是為了什麼?何苦呢?
華鳶看不見她的神情,可是見她沉默不語,也有些明白了。
“我說這些,其實只是想告訴你,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大多是一時矇蔽了雙眼,只會拖累自己,遲早有一日會心生悔意,萬不能當真。這世上有許多事都遠比男女間的愛恨要重要的多。”
雖然他說的鄭重,可是引商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個人遭了一次劫難,難不成還心有所悟了不成?怎麼突然這麼多慨嘆?
“說起來,那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有些好奇。
“你還記得多少?”
“記得你把我丟進水裡,我差點被水淹死,結果醒來時,你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她努力回想著七夕那日的事情,可是任是怎樣回想,能想起的只有在水中幾乎喘不上氣來的感覺。而且那水忽冷忽熱,極是怪異。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將華鳶的腦袋也按到水裡讓他嚐嚐那滋味,可是一眼看過去,他卻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就算是再心狠,也沒辦法對著一個已經身無健全的人發火。
“是我對不住你。”令人詫異的是,一向死不悔改的華鳶竟對著她道了聲歉。
引商怔了一怔,甚至徒生了受寵若驚之感。
一場生死之劫,這個人確實變了許多。
而旁邊的衛瑕聽了這麼久,終於對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看樓上。引商順著他瞥向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不知何時坐在二樓欄杆邊的蘇世。對方也看到了她,沒有多言,只是默默的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向了院外。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引商不過思慮片刻,很快也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到了街上,他先開了口。
在這個人面前,引商不敢隱瞞自己的心思,如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