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化作了血水,引商恐怕也沒有眼尖到能發現這個東西。
她將這腰牌握在手裡,耐心的等了半刻,上面才漸漸浮現出一個略顯猙獰的圖樣,而其左下角則刻著兩個血色的小字——花渡。
☆、第18章
自撿了那腰牌起,引商就時刻想著該如何把這東西還給人家。最開始的時候她也想過由自己親自來還,畢竟想要藉此與那個叫做花渡的陰差套個近乎。可是猶豫了一瞬之後,還是生怕對方會因此被陰間怪罪,所以她急匆匆的跑回了道觀,待到謝必安出現之後就將這牌子塞到他手裡,託其轉交。
比起她來,謝必安好歹也是個陰差,想要找到同為陰差的花渡應該不難。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謝必安拿過那牌子看了一眼之後就還給了她,“反正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還是你自己給他吧。”
“來不及?什麼來不及?”引商不解。
“罰都罰了,自然是來不及。”謝必安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她解釋陰間的規矩。
這腰牌對於花渡這類從枉死城裡出來的陰差而言,不僅是隨意出入地府的憑據,也是護身的法寶。被那產鬼叼走了腰牌,是花渡自己大意,怨不得別人。而在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庇佑的他,終是在將要踏進冥界的瞬間被陰氣所傷,醒來後也免不了要受一番苦頭。
謝必安僅用猜的,都能猜出花渡現在是個什麼樣的處境,所以乾脆好心的將這個機會留給了引商,叫她自己去還。
“也許他會主動找上門。”他知道花渡定是要找回自己的腰牌,而陰差想要找一樣東西,自然是很容易的。
被戳破了心思的引商也不會不好意思,伸手拿過那腰牌,衝他揚了揚下頜,“希望如此。”
這個少女做事永遠是坦坦蕩蕩的,哪怕是這種男女之事也是如此,謝必安難得被勾起了一絲好奇來,“你……喜歡他什麼?”
“還算不上喜歡吧?”引商掰著指頭數了數,她和那人總共才見了四次面,還是今日才知道對方的名字,非要說在意的緣由,至多就是好奇和佩服罷了。她也不避諱對謝必安說起自己要找個相好的事情,依她看來,單憑能夠看見鬼怪這一點,她已經和那些單單靠胡說八道賺錢的道士不同了,不過還是更佩服那些真正會捉鬼的厲害人物,如果能找到那樣一個人終身為伴,不單單生意會好一些,以後的日子也不需要再擔驚受怕了。
怎麼看都是件好事。
聽了半天,謝必安竟不知道該怎樣反駁她。
反倒是引商被他這樣一問之後,也好奇的問出了一個問題,那是她一直沒敢問過的事情。她說,“你是受了什麼冤屈才……”
未等她說完,謝必安已經搖了搖頭,“不是。”
他知道她想問他是不是因為受了冤屈才自盡,更很清楚她問這句話的意義,她想知道……他有沒有在枉死城內停留過。
可惜,他沒有。
引商連忙乖乖閉上了嘴,打探別人的死因本就是一件失禮的事情,只怪她實在是沒有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枉死城,自從知道了這個地方,她的心底就多了一個心結。她很想知道自己那無辜冤死的父親是不是真的被關在枉死城內受苦,更想知道那統治著整個地獄的酆都大帝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做公道。
公道真的在北帝心中?真的嗎?
一提及這件事,謝必安隱約能感覺到身邊的少女心緒低落了不少。生來為人註定要有傷心事,這世上無人逃得過。他微微側過頭看向身後那尊威嚴凜然的神像,終是沒有再次開口。
撿到那腰牌的第三天,花渡沒有找上門,反倒是趙漓親自敲響了道觀的大門。
“還真是這裡,真是叫我好找。”門一開,年輕的金吾衛郎將就鬆了口氣,然後連忙招手示意幾人跟著他走,“城裡又出事了。”
若是說實話,引商實在是不願意再看到他們金吾衛這些人,一來每次與他們一起辦公務都沒有錢財可得,二來就是非但沒有報酬還要被人百般嫌棄。即便已經有了幾次相處的經歷,謝十一再次見到他們幾人的時候,還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連個正眼都不願意給。
趙漓親自來敲門的時候,謝十一就站在大門旁邊盯著那門畫發呆,一見他們帶了東西出來,便指著那張泛黃的門畫問道,“這畫的是什麼東西?”
引商恨不得去托住他的手,以防他用力戳破了那畫,這東西怎麼看都是年頭相當久遠了,萬一碎了破了的,就算她敢讓對方賠,對方也賠不起啊。
而回答這問題的華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