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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夢也沒想到,華鳶在見到那個很有可能是來找他索命的謝姓朋友之後,第一句話不是求饒也不是念經,反倒是,“你來得正好,這匾額的字都快掉沒了,修修吧。”

而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那個姓謝的朋友冷冷掃了他一眼之後,竟也默不作聲的開始思量著如何修修這匾額了。

引商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手已經不由自主的動了,伸手便把一臉悠閒的華鳶拽到自己身邊來,低聲急道,“他是人是鬼啊?你就不怕人家是來找你索命的啊!”

“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華鳶覺得她這種說辭實在是莫名其妙。

天天把人家吊死的事情掛在嘴邊還不算對不起?引商深深覺得這位姓謝的朋友來找他索命才是來對了。

兩人還在這邊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著,那邊姓謝的年輕人似乎已經想到如何修匾額了。想要讓“二道觀”變回“一間道觀”有些困難,所以他只是抬了抬手,憑空一抓,那匾額上的“二”字被迫飛到了他的手裡被他扔在地上。剩下“道觀”兩個字,他仍是隨手指了指,便將這兩字從原來的位置挪到了匾額中央,直接給這道觀改了個名字。

現在看去,這匾額已經沒有一絲灰塵,連上面的名字都像是原本就叫“道觀”一樣。

“這樣可以了?”他扭頭看向華鳶,面上表情仍是沒什麼波瀾。

華鳶倒像是不怎麼滿意似的,仔細看了半天,評價了一句,“勉強。”說完,扭頭又攬著對方向引商介紹道,“謝必安,他在家中排行第七,你隨意叫。”

這還是引商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的全名,聽完之後連忙也報上自己的姓名,然後莫名的覺得謝必安這名字有些耳熟,只是怎麼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聽過。

那邊華鳶已經拉著謝必安進了門,態度熱絡得好像見了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倒像是真的與這個朋友關係匪淺一樣,虧得引商原本還以為這兩人有仇呢。

“這是誰?”進門打量了一眼這個小院,謝必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正屋那尊神像上。

“這是……”引商剛要回答就被華鳶捂住了嘴。

“什麼也不是。”搶著說完之後,華鳶就想拉著謝必安去別處坐坐,可這小院統共不過三間屋子。引商是個姑娘獨佔一間,另一間有天靈在睡著,最後還是得坐到供奉著神像的這間屋子裡。

引商去關了道觀的大門才進來,三人就這麼擠在酆都大帝的神像下面說起了話。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名為謝必安的年輕人早已經死了多年,可是就這樣面對面的打量著對方,引商卻看不出這人與尋常生人的區別來,如果他想,他可以為自己投下一個影子來,又有些法力在身上,甚至還不會畏懼道觀大門上那道門畫。都說鬼怪之中也分三六九等,那這人定是眾鬼之中道行最高的那等了。

該不會還是什麼陰差吧?

華鳶抬眼一瞥她那副神情,就心知她定是有許多困惑想要問出口,於是好心咳嗽了一聲,“咳,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

引商就等他這句話呢,再看一旁的謝必安也沒什麼反對的意思,便不客氣的開口問道,“您生前可曾婚配?”

華鳶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她關心的不是謝必安的身份,也不是他此行的目的,更不是其他本該問一問的問題,反倒開口就問人家有沒有娶親……這打得是什麼主意?

謝必安也被這問題問得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呢,就聽華鳶已經迫不及待的替他解釋了,“他已經娶妻了,不要說生前,死後也一樣,而且他家那個媳婦剽悍得很,尋常人可打不過她,地府裡那些陰差們都被她打了個遍,人見人愁鬼見鬼怕。”

他這話說得有聲有色的,那語氣甚至有幾分氣急敗壞,謝必安那始終無波無瀾的神色終於變得有些尷尬,不自然的抬起手揉了揉眼角,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開口制止對方繼續說下去。

一瞥謝必安這尷尬的神情,引商就知道華鳶說得定是真事了,心中難免嘆了聲氣,絲毫不掩面上的遺憾。自從上次被青娘叮囑了要找個相好之後,她便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日日想著。可天下之大男人不少,會捉鬼的卻十分稀罕,該到哪裡去找才是?由此,在見到謝必安的時候,她可以說是眼前一亮。是人是鬼不重要,有本事才是真的好,何況對方成日被華鳶這樣“欺負”著都沒發火,可見脾氣也很好。

只可惜已經娶了親,是別人的相好了……

這一整晚,引商都因為遺憾而唉聲嘆氣的,不過倒也不會因此怠慢了客人,仍是殷勤的準備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謝必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