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帝就夠了。”
華鳶也沒說話,拜了三拜之後才跟在他們後面出了門。難得他也有身為道士的決心了,臨踏出門檻的時候,連引商都忍不住回頭對著那尊神像拜了拜,感激北帝君保佑。
多拜拜神也沒什麼壞處,說不準哪日真能受到庇佑呢。
☆、第3章
一大清早,白阮娘就聽說老夫人派久安出去請道士了。
這事是阿羅告訴她的,說起話的時候小丫頭連身子都在抖——她氣不過!
“三娘,他們司家欺人太甚!”自打陪著三娘嫁到長安之後,阿羅就一直憋著心裡的不痛快,眼下算是忍無可忍了,“郎君他冷落您也就算了,現在就連老夫人都這樣,今兒個他們要是真把道士請來了,咱們就乾脆收拾收拾東西回家算了,好歹洛陽還有阿郎他們能為您撐腰……”
“阿羅。”白阮娘本坐在鏡前為自己挑選髮釵,聽她越說越不像話了,才皺了皺眉打斷她,“咱們來長安都多久了,你怎麼還在說這種話,我都嫁給夫君了,自然就是這司家的人,這長安才是咱們的家。”
三娘生來就比尋常女子還要嬌弱一些,雖然現在這世道以豐腴為美,但也不是瘦削的女子就不能入眼,她這副弱柳迎風的姿態反而更惹憐惜。而正因為她嬌弱,自小就連性子都比別人軟一些,哪怕真的生起氣來也難以像別人那樣拔高了聲音吵鬧,至多像是這樣輕聲細語的勸一勸。
若不是因為這樣,又怎麼會讓夫家的人這般欺侮。
“三娘!您可不能讓他們這樣糟蹋您!”阿羅越說越急,她是三孃的陪嫁丫鬟,從前在洛陽的時候就一直在三娘身邊服侍著。那時候的三娘是洛陽出了名的美人,賢德之名更是人盡皆知,多少媒人恨不得踏破了白家的門檻,提親的人之中更不乏王孫公侯、世家子弟。那些男人裡有那等腰纏萬貫的,也有滿腹才情的,就連姿容昳麗的都不少,可是偏偏三娘一個都看不上,反倒遠嫁長安,進了這司家的家門。
司家是商賈之家,說不上鉅富,在這長安城中也算是有些名聲了,與白家還算相配。但這又算得了什麼?阿羅回想起當年那些向白家提親的人,各個都比這司家的家境好上不少。她到今日都不知道三娘到底是怎樣想的,竟然寧肯違逆阿郎他們的意思也想嫁進司家。
莫不是真的是被當年的六郎給迷住了?
阿羅在心裡不住的咂嘴,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可真是要不得。
待到日暮低垂的時候,出去了一天的久安總算是回來了,先是被老夫人叫去問了話,緊接著就被阿羅纏著問這找道士的事。
“已經託了城外一間道觀的道長,想必今晚就能來了。”雖然心裡不願,久安還是要如實相告。
結果換來阿羅的拳腳相加,“叫你去找,你還真去找啊。要是找來什麼沒本事的,他們隨便編排幾句,三娘可怎麼辦啊。”
久安和她是一個想法,可這事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只能儘量安慰道,“放心,我已經吩咐好了,他們就算真看出什麼來也不會亂說話的。這事事關三孃的聲譽,你還信不過我嗎?”
“什麼叫真看出來什麼?明明是沒影的事。”阿羅抬手便又捶了他一下,“老夫人他們就算了,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幫三娘趕你出去。”
“是,是。”久安一面應著,目光卻是落在屋裡的白阮娘身上。
似是察覺到這眼神,阮娘抬眸向這邊看來,然後笑著招招手示意他過去,“奔波了一天,辛苦了吧。”
阮娘嫁為人婦雖然已經三年之久了,但是容貌看起來還很年輕,這樣離近了看去,那肌膚白/皙細膩,倒比剛剝了殼的荔枝還要水嫩些——久安沒讀過多少書,也只能想到這個形容。他站在那裡痴痴的看了面前的女子許久,最後覺得臉上發燙才伸手去捂住,又連連搖頭道,“這事雖然是老夫人吩咐的,可是事關三娘您,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阮娘含笑點點頭,算是謝過他的衷心,不過踟躕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道,“你今日出門的時候經過平康坊,見過六郎沒?”
一聽這個,久安覺得自己臉上的溫熱都瞬間降下去了些,他搖搖頭,“沒有。”
今日他是刻意繞過了平康坊,又怎麼會遇見六郎?
六郎是白阮孃的夫婿,名喚司黎,排行第六,司家上下和親近的人都喚他一聲“六郎”。
聽他這麼說,阮孃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了一絲落寞,可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是拿著那賬簿看了起來。從前在孃家的時候她沒有學過這些,如今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