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盪蕩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下,身子懶洋洋靠在她肩頭,忽而覺得自己現下是男兒裝,輕浮了,又晃動著靠在桌子上,手指頭晃動著。
“春香,你別這麼想,我覺得你可以過得更好。你有一身的好本事,為何不發揮出來呢?”
春香撲哧一聲笑了,“公子真是醉了,都開始說笑了,你當我是俏色坊的掌櫃的呢?女子當關萬夫難敵?呵呵……真是,真是笑死我了。”她雖是笑的,但聽上去讓人越發心疼。
韓露急了,拍拍胸脯,“俏色坊的掌櫃的怎麼了?那也是一步步爬上來的,你若是想,也可以的。我幫你啊!”
“你是真的吃多了。”春香苦笑,攙扶著她去了閨房內間,“公子若是不嫌棄,就在這裡歇會,若是嫌棄,我會命下人送你回府上的。”
韓露頭重腳輕,雖然意識清楚,但身體卻是不受使喚,“嗯,確實要休息的,你不嫌棄我,我就躺會,對了,我可不是開玩笑哦!你若是想呢!我這就給你贖身,接你出去,但我不能娶你哦!嘻嘻……讓我娶,你也不嫁啊!呵呵……”
真是多了,都開始說胡話了。春香被逗得笑了,見韓露沾床頭就著,感嘆倒是個安穩的主兒,倒在床上就睡。春香與她蓋好被子,剛要轉身離開,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掌,眉頭擰得死死的,口中不斷呢喃:“滿樓,滿樓,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又是個多情種出來買醉的,春香笑的苦澀,緩緩坐在床頭,任由著她緊握住自己的手掌,“放心吧!滿樓不會走,等著你回來。”韓露笑了,從來沒有過的開心。
此時春香才留意她的容顏,美得讓人窒息,手下意識抹上她的面頰,忽然頸子上多出一柄銀光長劍,“不許你碰我家主子,這花樓多出來一具女屍,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男音幽冷的讓春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早知她身份顯貴不凡,竟唐突的忘了這種人物,出行怎會沒兩個暗侍保護?春香冷笑著起身就要抽手出來,死死昏睡的韓露卻說什麼都不肯放手,口中一味叫著滿樓的名字。
春香回頭看那冷冰冰的黑衣男,“這位黑衣黑褲黑心大爺,你也看見了吧?不是我不想走,是你家主子不捨得放我走。”
“無恥。”黑衣男狠狠道。
幾步走到近前,端詳幾眼,硬生生掰開了韓露的手掌,春香揉捏著手掌痠疼,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自動遮蔽,對於他來說,只要韓露安然無恙,他就算是大功告成。
卻未曾料到,他剛轉身,就被韓露抓住手掌,放在胸前不讓他走,“滿樓,滿樓,你別走……”
“掌櫃的,我是宋濂,你的暗衛宋濂?”
“宋濂……?”韓露嘖吧嘴角,嘟嘟著,“滿樓……”
看來是真的吃多了,宋濂見她越抱越緊的手臂,心裡冰涼一片,若是讓少主見了此等親密動作,怕是性命不保啊!
“這位姑娘,要不你來幫幫我?”
春香撲哧一聲笑了,就坐在不遠處看著他怪異的撅著屁股,硬拉著手離開她的胸口,卻還不敢太大動作,這姿勢實在可笑,“呵呵……有意思!不過我不想幫你。”
宋濂實在無法,只好求饒,“大姐,是我出言不遜,小人給你下跪都行,您能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只要借你手用用就好,我家掌櫃的亦是個可憐的女人。”
“她是俏色坊的掌櫃的?”春香激動鵲起。
宋濂點頭,“正是。”
“那好吧!”春香的回答淡淡的,將手緩緩替換掉宋濂的手掌,她專心致志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她念念不忘,醒著醉著心裡都是他一人。
是什麼樣的男人?還不就是衣衫邋遢,走路打晃,泥爛不堪,雙眸發直,逢人就問,“你見到一位姑娘了嗎?”
“滾,滾,滾,就你還找姑娘?”
“唉!是男人就有需要找姑娘的嗎?兄弟我來告訴你,要找姑娘你就順著我說的方向走。”
有善人指路,神志不清的玉滿樓自然很快就找到了那條街,正如那人所說滿眼都是姑娘,形形色色令郎滿目。
“呦!小爺兒,進來尋個樂子吧?”
“瞧啊!他生的可真俊俏。”
“是啊,是啊!快跟姐姐過來玩玩兒!”
“走吧,跟姐姐走。”
一時間懵懵懂懂的玉滿樓被十幾個姑娘圍住調戲,左右掙脫不開,嚇得雙手捂頭,蹲在地上。
忽然花媽媽從天而降,大吼一聲“死丫頭你們都發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