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道:“我感覺你特別希望我離開,是不是你欠我錢啊?”
瞿螢愣怔,半響捧腹大笑,“是啊!是啊,你好聰明,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定一個字不少還你,只要你別出現在我的眼前。”笑聲戛然而止,他似換了一個人,字字如針刺入他的眼底,滿是警告。
玉滿樓乖乖上了車,再沒說話,車輪滾動,瞿螢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終於安心被人抬著回了房間,又交代了秋墨幾句,讓他打發好蘇小小那個財迷,快些離開此處,別再讓韓露遇見他們,他這顆心也就踏實了。
宿醉的感覺就是好想好想吐,清晨韓露迷迷瞪瞪起床,就衝到窗外乾嘔了一陣,可啥東西都沒有,胃酸澀的要命,憋得眼睛紅紅的,半吊在桌上,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你醒了,來喝點豆漿吧!溫熱的。”春香手捧著大碗的豆漿送到她面前,見韓露呆呆看著她,噗嗤笑了,故意逗弄她:“怎麼不記得了?昨夜裡你可是摟著奴家睡了一夜呢!”
“啊!”韓露頓時手軟腳軟,嚇得臉都綠了,春香嬌嗲湊過來,蹭著她的肩頭,哀怨:“怎麼,你昨個吃幹抹淨,今個就想不負責?”
韓露哭笑不得,“大姐,你可別戲弄我了,我也是個女兒身。”
見她從實招來,春香也懶得戲弄她,點著她的額頭,埋怨:“早知道了,你啊!也就是在我這裡,若是碰見個尖心眼的,說不定都把你給賣了。”
“總要有點職業道德吧?”韓露嘟嘴龐腮。
春香嗤之以鼻,“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說何來的職業道德?”
韓露不盡然;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昨夜裡別看我吃多了酒,我可是還記得你說的話呢!”
春香略顯尷尬笑笑,“少胡說,快喝,不然胃疼死你。”韓露絲毫不在乎,卻是慢悠悠端起豆漿的碗,抬眼看看春香,央求:“有糖沒有?沒糖我喝不下去。”
“竟事兒,早就給你放了,嚐嚐甜可適口,不夠我再去取。”春香自己也端起一碗喝下,感覺還不錯。韓露悶頭將一碗都喝了,一抹嘴巴!
“嗯,好喝,再來一碗。”接連喝了兩碗,還是不墊底,韓露又道:“有吃的嗎?我餓了。”
春香搖頭,“我們這裡晚上過著白天的日子,白天過著晚上的生活,不到午時後,姐妹們是不會起來的,縱是這豆漿都是樓下那個四兒送來的。”
“四兒還在?”韓露滿臉不悅,這小子不會昨夜裡動了真格的吧?
春香自然明白她臉色何惱,道:“四兒可是我見過最衷心的奴才,昨夜見你吃多了酒,擔心你半夜裡難受吐了,便在門口守了你一夜。”
韓露微微一笑,又喝下一碗,感覺肚子裡暖融融的:“這小廝向來都是油嘴滑舌的,鮮有人說他好,你倒是頭一個!”見她桌上有幾盤子隔夜的糕點,她也不嫌棄,拿起來就吃了幾塊。
就沒有見過似她這樣的掌櫃的,什麼都不在乎,春香掩唇輕笑:“看你哪裡有點大掌櫃的模樣,倒是不如平常人家的小姐拘謹。”
“那是你沒有看見我幹得都是什麼活?我自從做了生意就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女人,有時還會裝男裝出外行走,若沒有男人灑脫,吃苦耐勞,豈不惹人懷疑做作?”韓露劃了劃身上的糕點屑,接過丫頭送上的溼毛巾擦了幾把臉。
韓露問道:“現在幾時了?怕是回去鋪上又該晚了。”
春香看了看天色,道:“時辰不晚,怕是有些鋪子還沒有營業呢!”說這話,春香打了個哈氣,慢吞吞起身,“你走吧!我也該好好睡上一覺了,昨夜裡讓你鬧騰的都沒有睡好。”
韓露整理了衣裝,見她就要回閨房睡覺,忙一把拉住她的水袖,“別啊!好姐姐,我還有正事沒跟你商議呢?”
“正事,我能有什麼正事。”春香百無聊賴撥了案臺上的琵琶弦,“我的正事,就是服侍大爺,彈曲逗樂。”
韓露根本不在乎她的話,嗤問道:“春香,你覺得你說這話有意思嗎?我還是希望你似昨夜裡那般對我真誠。”春香擺手示意身側的丫頭都下去,這才懶洋洋依座窗邊上。
“你昨夜買醉,我便陪著你,你今日清醒,也不能讓我陪著你一起瘋啊?”
韓露搬過凳子一屁股坐下,巴巴看著她:“我尊重你,才叫你一聲姐姐,你若是自暴自棄,就別怪大掌櫃的沒有給了你機會,我是那家鋪上你,你也知道,若是你想好了,就讓丫頭過去跟我知會一聲,贖身的錢我來出,自由是你的,我只要你幫著我開家香料作坊,縱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