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秘書如果需要就醫,一應費用明誠擔負。”
徐鐵英乾笑兩聲:“他摔打慣了,不妨事,不妨事。”
“既然如此,那麼我先帶著孟韋回去了,改日請徐局長和孫秘書喝茶致歉。”明誠不卑不亢,同時望向了門口的程小云。
徐鐵英之前曾經多次相約明誠,但是無一例外被明誠婉拒。這次居然得到了明誠的主動請邀,不由得覺得是意外之喜。明誠的能力他了然於胸,這樣一個人,能不得罪就不能得罪,如果能更進一步緩和拉近和他的關係,自然更佳。
因此,徐鐵英不由得滿臉堆笑,想著孫朝忠這頓打捱得不冤,親身上前來握住明誠的手:“徐某人求之不得,我們改日再約,希望明先生不要推拒才好。”
明誠和徐鐵英握了握手,嘴角微揚:“一定一定。”
明誠拉著孟韋領著程小云出了北平警察局,將程小云送上了方家的汽車,讓司機載她回家。明誠自己則帶著孟韋回了小四合院。
孟韋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回了四合院,明誠開口勸慰:“鬧了一晚上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孟韋終於忍不住滿心的憤懣和委屈,紅著眼睛哽咽出聲:“他們……他們欺人太甚!”
明誠嘆了一口氣,牽著孟韋的手送他進他的房間,“所以呢?他們欺人太甚,你就殊死反撲?”
孟韋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坐定,將臉深深的埋進雙手中間,低低的敘述:“哥,你不知道,不光是木蘭……木蘭……,還有崔叔,崔叔也是他們害死的!”
明誠伸臂攬住孟韋,讓他看在自己的肩頭,“我知道,我知道,這個徐鐵英老奸巨猾,孫朝忠似忠實奸,除了木蘭、崔先生,可能還有更多無辜的受害者。”
孟韋緊閉雙眼,靠在明誠的肩膀,明誠不多時便感到肩部的襯衫被孟韋的眼淚沾溼了。
明誠內心隱隱疼痛,他伸出一隻手如往常一樣輕撫孟韋的背部,自上而下,有力而平穩。
“哥,”孟韋低悶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時局如此,我們每個人都如螻蟻一般,就如當年我的母親,我的小妹……”
明誠仰頭,忍住眼中的熱淚,像是對孟韋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所以我們活著的每一個人,都更要珍惜好自己。”
孟韋經歷了一晚上的大悲大怒,覺得全身都癱軟沒有力氣,明誠的懷抱溫暖安穩,他甚至可以聽到明誠有節奏的心臟跳動聲,他想著:真好啊,這是我們都活著的象徵。
半晌,孟韋開口請求:“哥,我不想做這個警察局副局長了,我不想看見他們那副假惺惺的道貌岸然的面孔。”
“好!”明誠毫不猶豫地介面,“不想做就別做了,你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也照顧好姨夫和姑爹。之後的事情,哥來安排。”
“好,謝謝哥。”孟韋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絲釋然,他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隨即說道:“我會照顧好我爹和姑爹,”說著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我大哥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孟韋的話提醒了明誠,他也擔心方孟敖會不會也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再影響到大局,想著要給謝培東提個醒兒,別忽視了對方孟敖的關注。
作者有話要說: 北平無戰事裡,我最喜歡的片段有二,一是怒闖五人小組,二是槍指徐鐵英拳打孫朝忠,孟韋的年輕氣盛,有勇有謀,對家人的拳拳之心被王凱演繹的入木三分。
☆、第二十八章
對於方家的每一個人來說,謝木蘭的缺位是無可彌補的傷害,但是除了明誠和謝培東已經從城工局處確切得到謝木蘭已經遇害的訊息,其他人雖然心中都有疑慮,但是都寧願採信了謝培東的說辭,希望木蘭在解放區平安的活著。
經過幾個月的各方勢力打擂臺,幣制改革終於在重重阻力中開始推行,民間一片恐慌。老百姓經歷了短短一年法幣迅速貶值的私人資產大幅縮水的災難,沒有家庭再願意把手裡僅存的金銀上交出去。
徐鐵英帶領著北平警察局各路人馬開始在民間開始強行執行金圓券的兌換,一時之間,北平民眾怨聲載道。
孟韋慶幸自己終於脫下了警服,不用再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但同時又憎惡北平警察局的所作所為,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深感自責。
明誠看到徐鐵英的窮兇極惡,不用搜集情報,也知道國軍在戰場上的戰況已經每況愈下,國民黨當局已經撕掉了遮羞布,瘋狂斂財,敗撤在即。
方孟敖已經接到命令,近期將執行秘密飛行任務,城工局認定這是國民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