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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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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們沒有找到你!”孟韋的語氣帶著敬佩也有著悵然,“如果那時候我就找到了哥,我一定會和你一起的。”

明誠腳下一頓,隨即一陣輕笑:“如果那時候我們就相認了,我也不許你和我一起犯險,小孩子家,讀書最要緊。”

孟韋隨即想起如果那時候相識了明誠,他也才十三歲,確實幫不了明誠。然而想到十年前的慘事,他情不自禁地低語:“十年前如果找到了你,我母親……一定很高興……”

明誠再次回身,將兩把鐵鏟握在左手,右手拉起了孟韋的手,向著天空的圓月微笑:“她們在天上看著我們呢,現在也很高興。”

孟韋低著頭被明誠拉著走,走了很久,才問道:“哥,那些年,你受苦了嗎?”

“受苦?”明誠笑了一聲,“你看你哥我的樣子,像是受苦的樣子嗎?”幼時被養母虐打;被明家領養後也一直是半主半僕的身份;在蘇聯時參加的行動小組全員犧牲,他在冰天雪地裡九死一生僥倖逃生;在法國盡心盡力任勞任怨照顧明樓和明臺;回上海後所有明樓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他一力承擔,他殺過人也被人殺過;到今天,他找到了真正的親人,找到了血脈相連的兄弟,他回到了自己的故園,所以過往的種種磨難和困苦,都可以被現下這隻和他交握的手所安慰和撫平,都不要緊,都過去了,都是經歷而不是創傷。

孟韋聽到明誠雲淡風輕的回答,不說話。心裡卻明鏡一般清楚,在這樣的戰亂年代,一個自幼失怙的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長成今天這般的睿智果敢,這其中的艱險不言而喻。但如果明誠不願意提及,他便不再問。孟韋在心中暗下決定,今後一定要多關心明誠,再不讓他一個人承擔問題和壓力。

兄弟二人都是腳程很快訓練有素,不多時便來到了白天曾拜祭的崔中石墓前。

明誠也不多話,只是對著墓碑清晰地說了一句:“明臺,阿誠哥來帶你回家。”說完便動手掘墳。

孟韋見狀也不質疑了,對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也跟著明誠開始行動。

因為當時崔中石的身份微妙,所以方家收殮的時候也不能大張旗鼓,雖然立碑築墓,但也只能說是薄葬。所以誠韋二人很快便捧出了墓地中間那小小的骨灰盒。

明誠一言不發,抖開揹負的印花藍土布包袱,將骨灰盒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

孟韋默不作聲地將鏟開的墳墓恢復原樣。之後,明誠抱著明臺的骨灰盒,孟韋拿著鐵鏟,兩人沿原路下山。

回到小四合院,明誠叮囑孟韋:“早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要先去上海。”孟韋點點頭,看出明誠想要獨自一人待著的意思,便說道:“我再去看看行李,哥你也早點睡。”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明誠起床做好早點,叫孟韋來吃,孟韋正在打電話回方家道別。之前孟韋一直在方步亭面前承歡膝下,方步亭沒覺得這個小兒子有多重要。這段時間孟韋決定要和明誠一起去香港,他開始對小兒子依依不捨了,在電話裡千叮嚀萬囑咐,天冷穿衣,按時吃飯,明誠過來叫孟韋去吃早飯,他又在電話裡託付了明誠半天,明誠一一應允。

掛上電話的孟韋悵然若失,明誠看著他這個樣子,勸慰他道:“全國統一在即,只要沒有戰亂,我們回來還是方便的。”

孟韋笑著回應:“是,父親操心大哥的安危已經是夠煩心的了,我不在他們也少了點顧慮。”

明誠看著眼前這個善解人意的弟弟,微笑著點了點頭:“我要謝謝你,願意和我一起走。”

“哥你說什麼呢?是我自己一直想去讀書的。”孟韋急急申辯。

“嗯,我一定送你去讀書。到香港後,我們不著急,你先看看自己想讀什麼專業,慢慢準備起來。”明誠看著孟韋純淨的眼睛,心裡明白孟韋其實跟著父兄也不是不可以,他願意和自己走,是真的對自己有全然的信任和天性的依戀。

兄弟倆在吃飯時快意地暢想著未來的生活,從孟韋就學的方向聊到今後家裡房間的佈置裝飾,彼此心中都很平和安穩。

吃完早飯,收拾好行裝,接上了葉碧玉母子,一行五人便前往車站。彼時北平時局已經亂成一鍋粥,達官貴人跟著國民黨撤退的有之,自行往南方尋親靠友的有之,明誠一行行裝不多,混在一大堆拎著大小箱籠的人群中間,倒也不矚目,順利地登上了赴上海的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