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你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聞墨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閉嘴,你沒資格提他。”
“沒資格?呵,他可是我的好兄弟,到最後,送他一程的是我,替他收屍的也是我。哦,不,很可惜,我的那些屬下似乎很不喜歡他,等我想起來時,他已然在蘇州城外的亂葬林躺了好幾天。那裡烏鴉挺多的,嗯,財狼野狗也不少。”看見聞墨弦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他眯著眼笑了笑:“是我疏忽了,還望小觴兒……”
“閉嘴,你說話太噁心了。”顧流惜看著聞墨弦那般模樣,聽著那人的話,胸口痛得不行,頓時冷聲打斷他的話。心頭隱隱有股煩躁之感,黏膩而噁心,她當即提劍攻了上去。
而且隨後她嘴角居然勾起一抹笑,一貫溫柔的人,此刻的笑意卻有些邪肆。
聞墨弦趕緊上前,餘光看到慕錦又在吹那詭異的骨哨,看著有些不對勁的顧流惜,心裡更是急躁。她眼神一寒,挑起幾顆石子猛然朝慕錦襲去。慕錦一直明白只要顧流惜身體狀況未明,聞墨弦便不敢殺她,可卻沒料到聞墨弦竟然還能分心點了她的穴道。
而隨著時間流逝,聞墨弦心裡越來越涼,她還是失算了,她此次出來格外隱匿,卻還是被慕錦尋到蹤跡。原因如今她大概能猜到,可是藺印天功夫深不可測,而且甚至越狂暴,危力越驚人。身後傷口因著打鬥不斷在滲血,她隱隱覺得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咬了咬牙,她看著顧流惜,毫不保留地將體內內息提到了極致,察覺到丹田內不安分的動靜,她低低喝了聲:“乖一點,否則你什麼都沒有了。”
手裡的含光當空劃了個半弧,隨後一劍凌厲橫劈過去。藺印天仗著內力深厚,硬扛了上去。卻不料這一劍雷霆萬鈞,力道生生大了一倍,身子猛的被壓了下去,手臂整個麻木發疼。
沒了那古怪聲音干擾,顧流惜已然冷靜了下來,看到聞墨弦那般不要命的打法,急的眼睛發紅,當下也是拼了命朝藺印天攻去。
兩人攻勢越發緊,藺印天也有些怒了,在顧流惜劍刺過來時,絞住她的軟劍,左手使出分經錯骨手,在顧流惜肩膀出猛然一絞,直接將她摔了出去。
聞墨弦在一旁甚至能聽到她骨頭錯位的聲音,頓時臉色發白,她眸子猛縮,內息洶湧間,含光在她手中極速旋轉,捲起漫天塵土,腳下步伐錯落詭異。含光被她內力控制著凌空旋轉,破開那迷濛的塵土,直朝藺印天而去,勢不可擋!
藺印天眸子一縮:“破日三式!你竟學了他的破日三式!”
他眸裡閃過驚訝,卻也透著興奮,他不信,他還會敗在這一招上。袖袍鼓盪,藺印天快速結著手印,隨後猛地和含光撞上。
兩人僵持許久,顧流惜右手痛得沒了知覺,半天沒爬起來,看到兩人在拼內力,聞墨弦後背傷口不斷朝外湧著血,不多時地上已然落了一攤血跡。她吐了口血,奮力爬了起來,提起劍踉蹌朝藺印天走去。
藺印天眸子一沉,冷笑一聲:“可笑!”手中內力迸出,兩人同時快速後退,炸起漫天塵土。顧流惜也被震的摔了出去。
顯然藺印天傷的比聞墨弦輕多了,緊接著一掌朝搖搖晃晃吐血的聞墨弦拍了過來。
顧流惜心裡慌得不行,拼命爬了起來,朝聞墨弦那裡跑。
聞墨弦沒有看她,只是抬眼看著藺印天,原本用來支撐身子的含光陡然被她握在手裡,快速迎上了藺印天。
原本藺印天以為她已然是強弩之末,沒料到她還能再出招,當那把劍從他腹部透過去的時候,他狂吼一聲,一掌拍在了聞墨弦胸口。
聞墨弦悶聲噴了一口血,再也沒了氣力,身子猶如斷線的紙鳶,頹然墜入凌江內。
顧流惜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胸口被人用錘頭狠狠砸了下,她渾渾噩噩地機械般的跑著,目光死死看著那渾身染血的白色身影。嘴裡喊著她的名字,卻是怎麼也沒發出聲音。眼看著她在視線中消失,顧流惜晃了晃重重跪了下去,隨即撲在了地上。
原本脫臼了右手痛得鑽心,膝蓋也沒了知覺。但她只是頓了一下,隨後爬了幾步,免力站起身,拖著麻木的身子,跌跌撞撞朝聞墨弦落下去的地方跑去,甚至於身邊捂著腹部低低喘息的藺印天她也沒去看。
她此時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沒想,唯有一個念頭,瘋狂在她頭腦中叫囂,找她,一定要去找她!
慕錦和癱在地上的藺印天看著顧流惜身影轉眼間消失在斷崖邊,俱都愣了愣。隨後藺印天止住腹部狂湧的鮮血,解了慕錦的穴道,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