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墨弦眉頭微皺:“若君,你傷口還沒好,怎麼起來了。”
蘇若君臉色蒼白,還有些冷凝,直接捉了她的手,給她探了脈,隨後才怒道:“我為什麼起來,你不曉得?你說你會解決,這就是你解決的方式!”
聞墨弦嘆了口氣:“若不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怎麼會這麼做?這方法雖然蠢了點,可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既可以安她心,也能掩人耳目,那邊不會生疑。”
“流惜呢?”
聞墨弦臉色一僵,沒有說話。
蘇若君笑了起來,心情突然愉悅了許多:“阿墨,你做的很好啊,連流惜都瞞著。你那媳婦看似溫柔,內裡卻是韌得很,聽說她直接吼你了,還甩你臉子了,你沒去哄她?還是人家直接把你趕出來了?”
聞墨弦悶悶地不說話,隨後緩聲道:“我去看看薑湯好了沒。”說著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道:“對了,忘了說了,惜兒當時的確吼了我,不過,你家那位,她卻是直接提劍砍了,至於場面如何,你可以再問問阿彥。”
蘇若君臉色一變,不過隨後便放下了心,聞墨弦既然這麼說,正表明肖夢錦沒大礙。把懸起的心放回肚子,蘇若君咬了咬牙:“這個小混蛋,真是一點良心也沒有!活該有媳婦管著!”
這邊聞墨弦終於端了薑湯,便朝墨園走,邊思索著如何哄人,等她回了房,卻沒看到人影,仔細聽了聽,也沒有水聲。她臉色微變,走出房門,恰好看到紫蘇,她急忙道:“紫蘇,看到惜兒了麼?”
紫蘇頓了頓,方才猶豫道:“主子,流惜姑娘方才回客房了,說是有些累,準備歇息。”
“有些累?可是不舒服,莫不是染了風寒?不對,她為何去客房?我去看看!”
紫蘇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流惜姑娘說,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讓主子莫要去打擾她。”
聞墨弦喉嚨一梗,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低聲道:“你把薑湯給她送去吧,跟她說,想我不去打擾她,乖乖喝了。”說罷有些低沉地回了屋。
中午用膳的時候,顧流惜依舊沒出來,聞墨弦一個人坐在墨園內,看著桌上的飯菜,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心裡記掛著顧流惜,神色有些黯然。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聞墨弦一喜,卻發現來的是蘇若君。
她有些頹然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又來了。”
“嘖嘖,這語氣,好幽怨。沒想到,我們阿墨也有一日也跟那深閨怨婦一般啊?”笑著在對面落了坐,蘇若君也不逗她,認真道:“你這次做的的確過火了,她這般算好的了,若是我,需得扎個百十針,讓你好好記著。”
“我……”
“諾,這是西街張記的海棠糕,要不要吃點。”
聞墨弦看著海棠糕,有些愣,隨後眸子裡暈開一片漣漪,捏了一塊澀聲道:“她……她還記著。”
蘇若君嘆了口氣:“阿墨,你想護著她這沒錯,可是有時候庇護太過,反而成了一種傷害。而且,比起外界的傷害,傷她更深的,反而是你。你乖乖吃飯,不然她曉得了,又要氣你,還會怪自己。”
聞墨弦點了點頭,端起碗筷,慢慢吃著。到了晚上,顧流惜也沒出來。
不過她也不好過,自上午離開後,她就沒出這房門。想著聞墨弦那無措的模樣,心裡也是疼得不行。又想著自己不見她,她會不會不好好吃飯,今日她抱著渾身溼透的自己,會不會生病。
此時該睡覺了,聞墨弦那屋內雖說燃了地龍,可是她素來體寒,沒她捂著,怕是一晚上都是手腳冰涼。煩躁地翻了個身,心裡有些後悔。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接著聞墨弦那清雅柔和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惜兒,你睡了麼?”
顧流惜沒開口,卻是翻身坐了起來。
聞墨絃聲音有些可憐:“惜兒,我……睡不著。”
顧流惜聲音依舊冷淡:“站在外面,你能睡得著麼?”
“嗯,那你是讓我進去睡麼?”聲音有些愉悅,好似顧流惜真讓她進來一般。
“我沒這麼說,你會回房睡去,外面不冷麼。”
“冷,可是回去我也冷。你不在,我怎麼都睡不暖和。”
“我讓……紫蘇給你備了湯婆子,比我暖和,我困了,你走吧。”有些怕她在外面凍著,又怕自己心軟開門,顧流惜趕緊趕人。
顧流惜說完,屋外頓時安靜了下來,這讓她不由有些忐忑。仔細聽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