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從命了!時辰尚早,多情公子,我們不若到杏樹下的圓桌邊坐下,等月亮出來後一同賞月可好?”
我看了眼面前較之前莫名多出幾分豪情和灑脫的女子,情不自禁的笑著點了點頭。
☆、空山寂寂,秋水悠悠
涼風習習,我站在紅杏樹下,傾聽著身後的一曲曲排簫吹奏出得古曲。
——空山寂寂,秋水悠悠,嶺頭山色,山鳳歸了,孤舟詩渡,寒窗讀夜,慧舟遠渡,思念之風。
莫名的腦海中兩句關於女人之美的話語在此時冒出來:
「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
女人,大美為心淨,中美為修寂,小美為貌體。」
以前我總覺得這是一種男權社會下的對女性的壓迫,就類似於某個島國的大和撫子的形象一樣,都是經過層層精密的經濟、政治、文化上的規劃和設計之後的結果。
但現在,在這寂靜無邊的夜裡,聽著這一曲曲彷彿能洗滌人心的蒼茫蕭聲,我突然有些懂了。
所謂的現代的兩……性戰爭,還有各種人權,女權的爭議和反抗之聲——那些都是必經的過程吧,因為如果你連反抗、坦然的表達自己的憤怒讓別人知道都沒有過,又如何才能洗盡鉛華,迴歸空山寂寂秋水悠悠的夜裡,認認真真的體會思念一個人的心情呢。
空,它從來不是讓人拋棄一切,而是捨棄了眾多雜念和虛榮慾望之後,找到那唯一的珍寶的空寧。
突地——
“唉。”很輕的一聲屬於男子的嘆息之聲。
我四下看了看,院子裡依舊是除了我和鶯姑娘娘外再無他人。
難道是這紅杏樹聽多了這樂曲之聲,所以成精了?
“噗。”是又一曲吹奏完後的黃鶯的笑聲。
我不禁臉紅了紅,難道我又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嗎?
黃鶯走過來笑著道,“多情公子,那個聲音不是紅杏樹的。”末了,不知想到什麼,她又補充了一句,“自然也不是什麼鬼怪。”
“那?”
她搖頭笑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對我說了句,“還請多情公子後退兩步。”
“哈?哦,好。”我慢半拍的往後退了兩大步。
我才剛走開兩步,只見,那紅杏樹的我站立的方位的前方的那一塊樹身,開始莫名的往外凸了出來,最後成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身形,男形繼續往外凸,最後,一個著青衫的俊秀男子便從那樹中走了出來。
我捂著有些受驚的心臟,用有些委屈的眼神看了黃英一眼:
還敢說先前的聲音不是紅杏樹!這分明就是樹變活人啊!
“哈,哈哈,多情公子,你,你這眼神,咳——”嗆到了。
“好了,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自己站著了。”男子將不知從哪變出的一方薄毯裹到黃鶯身上後,便領著她到圓桌便坐了下來。
“唉?”我有些驚愕,忙追問道,“鶯姑娘身子不舒服嗎?”
黃鶯將薄毯攏了攏,這才笑著解釋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女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身子不爽利。我先前已經喝了些緩解疼痛的藥了,現在許是在這涼風中站太久的關係,所以稍感不適。”
“原來是這樣。”
說完我有些奇怪的看向站立在黃鶯身後的青衫男子:
黃鶯雖身體不適,但吹奏了那麼多首曲子,一首不見氣息紊亂,可見她意志力甚為驚人——而這男子甫一出現便聽出不同來,由此可見他對黃鶯的瞭解程度。
黃鶯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然後回頭笑著解釋道,“這位是住在隔壁院子的胡生公子,”她頓了頓,補了一句,“亦是我先前說的幼時送我銀飾的故人。”
——即是比鄰而居,又雙方有情,那為何鶯姑娘最先引我來此的曲子卻充滿了濃濃的哀思之情呢?
想不明白,乾脆暫時放下。
我按捺住疑惑的點點頭,對著男子作了一禮,“胡生公子你好,我叫多情。”
男子點了點頭,道了句“有禮”後,再度沉默下來。
我不知說些什麼,所以亦跟著沉默下來。
“今晚的月色好美。”黃鶯突地讚歎了句。
我聞言朝天望去——
果然,不知何時起,久等不至的潔白的圓盤已高懸於天上。
“明日,清晨,便是道主來迎你的日子了吧。”黃鶯嘆了口氣道。
胡生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