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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陰陽蛇

林霖終於把那個陶罐挪出小柴房,他捂著鼻子開啟頂蓋,讓它置於院中散散氣味。風吹動田裡的蔬菜葉片,也帶來幾縷那種異香,秋草聞見也微微皺起眉頭。

“小心。”她輕聲提醒林霖,後者則早就扯了一塊布片,環在面部,揚手在腦後繫了個結,這樣就製成一塊最最簡單的口罩。

他小心翼翼將陶罐裡的東西倒出來,只聽進輕輕地咚一聲,一件東西掉出來,林霖探頭看看罐底,裡頭似乎再無其他物件兒。

掉出來的這件東西看著像一個不抱,皺皺巴巴,顏色黃不黃,灰不灰的。林霖湊近一點點,聞見那種香氣越發濃烈,其中還夾雜著某種腥氣,隱隱約約,基本上被香味蓋住。

林霖拈起布包的一角,他看出來這東西似乎是捲起來的,一拉一扯,布包翻轉兩下,滾動著鋪開來,裡頭咕嚕嚕滾出個什麼圈圈,迎著陽光照射明晃晃的。

那東西滾到秋草的腳邊,她俯身拾起,見是一個銀鐲子,上面雕花精緻,細細察看似乎是兩條小蛇組成,它們互相用頭部銜著尾巴,轉動著看時,紋路迴圈往復,蛇身的鱗片都製得纖毫畢現,在光下旋轉鐲子,明暗交替,倒給人一種它們還活著的錯覺。除了驚歎一番這少數民族的精湛工藝,秋草又覺得這二蛇的造型很是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似乎就是最近……

那邊的林霖也湊過來,嘖嘖稱奇的看了一圈,忽然說:“這個花紋……看起來很像小萱手腕上的紋身啊。”

“龍玉萱?”

秋草這才想起來,在路西百貨初見小萱時,她還在低頭做活,之後便一直站在外頭,他們並沒有注意過小萱的手部。只是前幾天在縣人民醫院遭遇的那場混亂,她誤以為小萱受傷,曾將她周身細細察看一番,那時的確見過小萱的左手腕內側有個小小的紋身,只是當時惶悸,並沒有注意,只是林霖是何時看到的,這人怎麼去注意人家女孩子的手呢,想著想著,秋草忽然有點不快。

林霖接著說道:“對啊,那次我要幫她拿書,小萱右手拿著麻袋,左手往外一揮要我別管,那次就看到了。當時我還想著呢,你說現在的女孩紋身都是花啊,英文字什麼的,她一個小姑娘,好好地非弄兩條小蛇,還挺個性的。”

秋草不接話,她低頭沉思著,既然那紋身和龍母留下的手鐲圖案相似,那麼必然不是什麼小萱的年少叛逆行為,說不定有什麼深意。

七公原本站在門口望著他們,似乎不太想摻和,卻又不放心放任不管,聽見林霖忽然說起什麼兩條小蛇,又捧出個銀鐲子,也走近幾步,他站在旁邊斜眼瞟了鐲子一眼,見果然是兩條小蛇,摸摸下巴說:“一直傳說苗族有一個極為古老原始的分支,大家都叫他們玄苗。玄苗認為蛇這種生物是永生不滅的,因此將其作為他們部落的圖騰。”

他見林霖呆愣愣地聽他講往事,很是得意地從秋草手中拿過那隻鐲子,眯起眼,對著陽光細細看去,繼續說:“玄苗的雙蛇圖騰,由陰蛇和陽蛇組成,他們認為,只有陰陽相合,才能使本族走向興盛。”

秋草這時才發現,上面的兩條小蛇果然有些不一樣,正對著她的這條,長度似乎不及另外一條,而且頭頂上伸出一對短短的鹿角,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像神話裡頭的龍,而背面那條蛇則身形細長,秋草猜想,這便是陰蛇了。

“既然小萱和龍兒都帶有玄苗的圖騰,那麼這兒也是玄苗的領地了?”林霖從鐲子上移開視線,問七公道。

“呵呵……”七公忽然笑起來:“我們都是普通苗疆人家。”

“可是您還會驅使妖怪,還……”林霖完全不信。

“這都是我年輕的時候,一心求道,四處訪山問仙,老想學些法術。”七公有點神往地說,目光也變得悠遠:“不過說起來,真正有些成果,還是在認識了龍兒之後呢。”

“可現在的玄苗……”

“呵呵,玄苗連在我們苗家都算得上是傳說了,誰也沒真正見過幾個,許多老一輩人都說,玄苗族早已經絕跡了。”

“怎麼會呢?”林霖惋惜地說。

“怎麼不會,上一輩人都說他們便是因為濫用蠱術,遭到蚩尤大神的懲戒,令其滅族,以斷了玄苗蠱術的傳承。”

秋草當然知道,如同我們信奉自己是炎黃子孫,軒轅後裔一般,苗族人認為自己是上古戰神蚩尤的後代,沒想到玄苗一族果然和巫蠱之術有些關係,看來這條線,他們是跟對了。

“可這樣看來,神秘的玄苗一族至少還是留下了後人。”秋草看著鐲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