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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天黑請閉眼

採了幾天標本,學生們都有些疲憊,林霖從新聞裡得知沉船的善後處理工作已經差不多接近尾聲,湖區這邊也終於歸於了平靜。這天上午他們走到了稍遠一點的溼地邊緣進行取樣。

“胡老師說咱們今天中午在附近的一家農戶吃中飯,已經聯絡好了。”姚訛從水邊跑來,揉了揉額前因出汗而微微有些溼的劉海說道。她的對面正蹲著用鑷子小心翼翼夾起一隻蝸牛的林霖。

對方聞言抬頭說了聲好,又聚精會神看著那隻蝸牛對著旁邊的學生說著些什麼。

“製作蝸牛標本的時候,不要把它整個丟進福爾馬林的瓶子裡,要慢慢的,一滴一滴加入福爾馬林。讓他緩緩麻痺死亡,這樣蝸牛的軟體部分才不會縮入殼中。”

杜江在旁邊嘖嘖有聲,他舉起相機說了聲茄子,也不管有沒有人響應,對著舉著蝸牛的林霖拍了張照,然後說:“大神,你們學生物的學生真的好可怕。”

林霖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妖魔鬼怪全不怕,看見它們時興奮的不知道什麼樣,居然說做標本嚇人。他收拾好東西,帶了幾個學生往農戶家走去,遠遠的看見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姚訛正站在門口向他們招手,她今天穿的極為休閒,白色的連帽衫輕薄幹淨,頭髮高高在後面豎起一個馬尾,額前落下幾縷垂柳般的劉海正隨著她招手時的搖晃而飄飄蕩蕩,她今天四處採集奔波,白皙的臉頰微微生出那種健康好看的紅暈,完完全全是個運動系少女。

“真好看。”林霖往右邊一瞟,這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學弟杜江已然看呆。古時在野外趕路的書生初見那些美麗的狐狸少女時,可能也是這副模樣吧。問題是他眼前的這位“杜公子”,明明就見過遠處白衣少女的真實形態呀,為何還能如此置若罔聞地沉迷於她的美貌,林霖看不懂。

看不懂歸看不懂,飯總是要吃的,他招呼了一下旁邊的學生,提起一個標本箱就往農戶家走去。快到目的地時忽然聽得屋內次第傳出幾聲女生的尖叫,杜江耳尖,馬上分辨出其中最最嬌俏的那聲來自姚訛。他連忙把手中提著袋子一扔就往屋內衝去,只見腳下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兒迅速地竄了出去。屋內的女生一臉驚恐,男生則有些驚奇。

“怎麼?”林霖焦急地問。屋內唯一一個臉上毫無驚恐之色的女生,秋草,平靜地回答道:“剛才房裡有隻老鼠,已經跑出去了。”

“原來是隻老鼠。”林霖鬆了一口氣,經過之前的沉船事件以及汽車劫持事件,他感覺這次旅行彷彿被人下了咒,如驚弓之鳥生怕這些學生又遇著什麼危險。他瞄了一眼早已衝進屋的杜江,已然站在雙手握著小拳拳一副緊張模樣的姚訛身邊,正在不停地安慰著姚兔子。

裝,林霖心想,也就騙得了你們這些稚嫩的小男生吧。人家可是兔子,怎麼會怕老鼠,齧齒動物本來就是一家親。

在後面露天廚房炒好菜的一位大媽把一盤土豆絲和一盤青椒炒肉端了上來,“招待不周啊,家裡只有這幾個菜。”主婦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菜放到了桌上,雙手在身側的圍裙上抹了抹油。

“怎麼你們家怎麼還有老鼠啊?”有個心直口快的學生還是說了出來。林霖用眼神制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大媽有點愧疚的撓撓頭說:“今年老鼠是挺多呢,也不知怎的。”

“哎呀,聽說是因為之前大旱,我們這邊不是還圍了湖嘛。土地多了這老鼠崽子生得也多。今年夏天總是下雨。水線一漫上來,老鼠可不就住不下了嘛,膽子大的都往人窩裡跑。”從院子裡走進來的大叔叼著一根旱菸說道,杜江饒有興致地偏頭聽他說話。

吃罷富有田園氣息的一頓簡餐,午後天漸漸陰了下來,看來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大雨。雲市的夏天本就多雨,只是前些日子雨下的已經夠多了,農戶們漸漸開始擔心自己的收成,莊稼萬一給雨水淹壞了可就不得了了。不過這些事兒,已經離開農戶家來到湖邊採集水質樣本的林霖一行人就不太關注了。

在湖邊取了水樣,天邊傳來隱約雷鳴。胡老師向他們招招手大喊:“今天先回去吧,快要下雨了。”

屈平也撣了撣身上灰塵:“一路都是泥地,若是被雨水沁透了也不好走。”

林霖答應一聲,考察隊一行人便回到了旅社。前腳剛踏進旅店大廳的地面,後邊跟著就下起了雨。等他們上到二樓,雨已經漸成瓢潑之勢。

“老師決策英明。”林霖慶幸。姚訛過來敲他的房門:“下午暫時沒啥事兒,要不要一起玩紙牌?”

下了樓才知道,可不僅僅是紙牌,如今的學生玩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