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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騎兔旅行記

“那是誰?”過來交代林霖任務的屈老師口裡問著,眼睛卻直直望向那男子離開的方向。

“不知道哎,感覺怪里怪氣的。”姚訛隨口答道。

到了計劃中的採集觀察場所,老師一聲令下,學生們各自組成小隊進行實習工作。杜江自然要黏著他們這一隊,林霖見他手中捧著單反相機也就沒有表示異議。

反正姚訛的水質採集任務已經完成,林霖想起秋草似乎對江豚很是感興趣,便問道:“要不要再往河口走一些,說不定會遇見江豚呢。”

“好呀好呀。”秋草還沒說話,姚訛飛快地回答。她今天戴了一對雪白無暇且毛茸茸的耳墜,說話時耳墜跟著搖晃,白色的毛球在她光潔的脖頸摩擦。他們沿著煙波浩渺的江面走走停停,想起來時猛一回頭才發現早就已經看不到學校裡的考察隊了,林霖擔心脫隊太久會阻斷聯絡,正打算叫著這三個人往回走,本來銀灰色的天空中忽然狂風大作,飄來的幾朵黑雲暗沉沉地向著眾人壓過來,似乎想要吞噬著天地之間的巨大空隙。

“糟糕,要下雨了。”杜江向著眾人大叫。剛想要往回跑,豆大的雨滴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了他們四隻流落在外的可憐蟲。衣服瞬間被澆溼,悶聲作響的雷聲作了一段時間的序曲演奏後,閃電也火速到趕到。

林霖看向四周,天高地曠,這裡可不像城市處處都有避雷針。野外作業時常要擔心雷暴天氣,他知道此時就算跑回集合地點,老師也一定早已帶著學生撤回岸上。

怎麼辦?

他一邊奔跑一邊用手掌徒勞地擋著頭,頭頂早已密集如絲的雨水從額前流下來浸溼了他的眼睛。林霖伸手一揉,看向身邊的秋草,秋草的神色也有些緊張。

“看那邊!”杜江伸手指著左方遠處某個所在,大喊了一聲。

林霖順著他的手指方向,視線越過河堤可以看到一座青蔥碧綠的小山包,不算太高,但山腰處清晰可見清晰可見一戶民居的屋頂房簷。紅磚白瓦,收拾得極為乾淨,想來應該是有人居住。

“就去那裡。”秋草也看見了,她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張不知什麼玩意兒,邊跑眼睛卻望向姚訛。

姚兔子自然默契非凡,瞬間明白。她伸出手,雙腿用力一蹦,再次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一隻巨兔。兔子大約有一匹馬,那麼大,勉強能坐三個人。秋草左手一扯兔子身側軟綿綿的長絨,左腳用力蹬地,一個縱躍,便騎上了這隻大白兔。

林霖雖然沒她動作乾淨利落,三兩下卻也翻身上了這憑空出現的坐騎。杜江從未見過姚訛這樣的妖怪形態,正張大口準備發出驚訝的感嘆,被秋草一句爆喝“快點!”給嚇得堵在了喉中。

他有些艱難的雙手揪住兔毛,勉勉強強往上爬,但爬兩次都失敗了,最後還是林霖看不過去伸手拉他一把才把這位仁兄接上了“馬”。兔子扭頭看他這慫樣,忍不住笑了。

“不會騎馬,沒啥經驗,沒啥經驗。”杜江訕訕的為自己辯解。

兔子狂奔時那高低起伏,可比騎馬要厲害得多。三人在雨中低低的伏下身子,幾乎趴在兔子那巨大的背脊之上。林霖仍然有些抓不穩,然而前頭是秋草,只得和她隔出一段距離,雙手用力拽著兩側的兔毛。

“要死啊!你就不能抓到前面的人嗎?”姚訛騰躍之中不忘爆出一句抱怨。

林霖老臉一紅,看向前面秋草纖細的腰身卻又不好意思下手。

“你抱著我的腰吧。”

狂風暴雨飄送著秋草淡淡一句話送入耳中,林霖這才猶猶豫豫地將雙手伸向秋草的細腰。小兔子又一個彈跳,他條件反射般的一下子緊緊的抱住了前面的人,秋草背脊微微一僵,林霖有點尷尬,只好當做沒有察覺。

前面秋草雙手環著大白兔的脖頸,而身後的杜江早已死命的抱住了林霖,連眼睛都閉得緊緊的,彷彿是在做什麼遊樂場的海盜船一般。

“我要吐了。”杜江虛無縹緲地擠出這幾個字。

前面兩個人都沒搭理他,姚兔子百忙之中抽空大喊:“你要是敢吐到我身上,回去就拿你燉胡蘿蔔。”

杜江一哆嗦,也不知是被雨淋得溼透發冷,還是真的相信了姚兔子的威脅。

不過有坐騎畢竟還是好的,三兩下這隻巨兔就蹦到了山腰的小屋面前。

他們從兔子身上跳了下來,林霖注意到秋草將原本貼在姚訛背上的一張符咒揭了下來。

“又是隱身符?”

“嗯,差不多,”秋草說道,想了想又補充:“別人看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