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又說不清自己在等什麼。
清葵左手拎著一隻小盒子,右手抱著酒壺進門的時候,正見得他這番紊亂不清的神態。
“鬱天?”
一見她,他立刻條件反射式地露出一臉嫌惡。“你出去。”
清葵很有些受傷。“哦。”
她乖順地往外走,又被他拎著領子帶了回來。
“鬱天!你什麼意思?”她終於怒了。
“叫你走你就走,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你——”清葵氣結。“你究竟想怎麼著?”
“我——”鬱天語塞,許久才轉過彎兒來。“誰讓你吃那麼多的?”
清葵一呆。原來是嫌棄她吃太多了。至於麼?
“其實我吃得已經算少了。”她訕訕地,忽然生出一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愧疚感。“丹——我姐姐平日裡的飯量是我的兩倍多。”
鬱天有些悶。明明他不是想說這個來著,誰知道怎麼見到她就扯到那個話題上了。
那他原本想說的是什麼?
被這麼歪七扭八地一攪,他也有些混亂。
清葵偷瞄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舉了舉手裡的食盒。
“要不要吃點兒?我看你沒怎麼用飯。”
“不要。”他揮了揮手,蹙著眉。“看見你便沒胃口。”
“那我先放在這兒。”她往後縮了幾步。“等我走了你再吃。”
清葵趴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嘆了口氣。
她跟鬱天彷彿是天生的不對盤兒,碰到便折騰。不過反正她馬上就要離開這兒,再怎麼不對盤兒,從此也就消停了。
想到此,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空落。這山寨裡頭的玄機雖然與自己無關,但這裡頭的人卻都讓她有幾分喜歡。從理智上說實在是該及早抽身離開,從感情上說又有些不捨。
“商清葵。”她從懷裡掏出那柄銅鏡,照著自己的異眸,語重心長。“別惹禍上身了。那個蕭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更何況他不是一個人。你對付不了的,還是及早離開,繼續雙修大業才是正經。”
那雙異眸盈盈一動,竟然翻出些光華。
她一愣,再仔細看時又沒了線索。
“難不成我的緣定之人還真在這山寨裡?”她又犯了難。“若是真的,難不成我還得先將他找出來帶走?”
她仔細地回憶了一遍自從上山寨以來遇到的男人,打了個寒噤。
不會吧?
裘大太粗莽,榔頭喜歡丹君。守門的阿淳長了一口齙牙,廚房的大李子壯得像只熊。
還有仇聰仇穎兩兄弟,黑得像炭燒出來的。稍稍靠譜些的劉柱子,聽說已經有了未婚妻。
或者還有蕭錯和鬱天。一個是敵非友,一個臭脾氣。
不帶這麼玩兒人的。她忿忿。就算真是他們中的一個,她也顧不上了。
思索了一會兒,清葵索性盤腿而坐,手結蓮花印,斂神靜氣,運轉體內陰陽之氣,沉入丹田。
她安靜了一下午,倒讓鬱天開始不安起來。
連晚膳她也只搖了頭說不用,更是讓他心內摸不著底。難不成被他這麼訓過之後受打擊了?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像她那麼古怪的女人會因為這個受打擊?
一直到夜色初臨,他從外頭回來,她還安靜地坐在榻上,看得他心裡發毛。
他把手裡的食盒丟到她面前,冷聲冷氣地丟了一句:“這是娘要我帶給你的。”
她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微微睜開眼。
“你啞了?”他終於忍無可忍。“到底怎麼回事?”
清葵似如夢初醒般,駭然瞪著他。
“天黑了?”
鬱天像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有氣無處使,只得憋了回去,朝她冷眼一瞪。“你又在練什麼邪術?”
她像沒有聽到,只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開啟食盒,拿了一隻饅頭出來咬著,一面還喃喃自語。
“還是不行。看樣子是我想錯了。”
她運轉真氣試圖衝通魅目,卻始終沒有成功。看來她未必已經遇到了緣定之人,也許只是因為一些巧合罷了。想到此,她有些失望,同時也鬆了口氣。
鬱天見她懵懵懂懂,也不欲再與她糾纏,轉身正要進屋,卻聽得她一聲輕喚。
“鬱天。”
第十章 最終失敗的潛逃
她喚他也不止一次,語氣裡總帶著一種讓他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