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墨心中似乎對此事頗為耿耿於懷,面色頓時不大好看,道:“我警告過你,不要再提及此事。”
雲夢初聞言瞥了瞥嘴,道:“你不讓我問,可以再捂著我的嘴呀。”說罷故意伸出舌頭在唇角舔了舔。
鍾墨只覺自己掌心被對方舔過的地方莫名有些發熱,隨即面上便有些不自在。
“你我先前素未謀面,你肯救我定然是看在二叔的面上。只是,這份人情你還是算在我頭上吧,我寧願自己欠你,也不想叫二叔因我欠你什麼。”雲夢初一本正經的道。
鍾墨聞言不由冷笑了一聲,道:“你別再糾纏我就算是還了我的人情了。”說罷將那盒藥膏取出來放到桌上,起身離開了房間。
雲夢初拿起藥膏聞了聞,發覺裡頭的香氣有些熟悉,隨即意識到那香氣與自己面上抹的藥膏頗為相似,於是將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一番折騰,天已黑了,此時出城自然是不合時宜。
第二日一早,鍾墨便悄悄牽馬出了醫館,直奔城外而去。
他甚至沒和雲夢初告別。他總是下意識的覺得,對方身上似乎有著沒完沒了的麻煩,一旦沾上便是後悔莫及,所以他果斷的選擇對雲夢初敬而遠之。
自己此前出手相救,不過是念及對方面臨生死關頭。如今對方既然已經沒有性命之憂,自己還是不要與對方有過多的交集才好。
按照他的人生經驗,對於這種自帶麻煩屬性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躲得越遠越好,否則一旦陷進去,想要脫身就難了。
出了北江城,鍾墨騎著馬直奔凌雲峰而去。
這回沒有什麼理由能讓他去而復返了。
然而,鍾墨還是太年輕,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回自己遇到的麻煩是個活的。活的麻煩就意味著,你以為自己遠遠的躲開了他,卻沒想到他會跑到你的前頭去。
“哎,公子,你怎麼也來了?”雲夢初騎著一頭毛驢慢悠悠的走著,回頭看到騎著馬的鐘墨,一臉的驚訝。
隨即,雲夢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你是想把我丟在醫館,自己上山找我二叔去?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他說著說著還真有些不高興起來,可是他忘了先不告而別的人是自己。
明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所以一聲不響的把鍾墨丟在了醫館,而且還偷偷騎走了醫館裡的毛驢。
鍾墨面無表情的看著雲夢初的後腦勺,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從之說了,你內傷未愈,不可騎馬。”鍾墨道。
“所以我騎的是驢呀。”雲夢初拍了拍毛驢的腦袋道。
鍾墨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想到一會兒上山這傢伙不知在武櫻面前會如何編排自己,便只得認命的跟在對方的毛驢後頭。
兩人一驢一馬,一前一後向著凌霄峰慢悠悠的行去。
第13章 婚服
雲夢初坐在凌天宮前院的正廳裡,心忍不住砰砰作響。
與近鄉情怯的雲夢初相比,鍾墨倒是從容了許多。他立在正廳的門口,看著院裡院外的花紅柳綠,面上不自覺的浮著一絲笑意,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兩人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武櫻匆匆而來,後頭跟著林麒。
武櫻得知雲夢初回來的訊息之後,便急忙趕了過來,一路上還忍不住抱怨,這小子既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為何不直接回住處,反倒來了前廳。不過,待看到立在門口的鐘墨之時,他便明白了。
“墨兒?”武櫻走近鍾墨的身邊才認出對方,不由驚訝不已。
“櫻叔。”鍾墨執晚輩禮向武櫻躬身道,隨後又向著對方身後的林麒行禮。武櫻與林麒對看了一眼,後者面色微沉。
武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都長這麼高了,倒是沒怎麼變樣,我一眼便認出來了。”鍾墨笑了笑沒有言語,轉頭向著屋裡的雲夢初看了一眼。
此時雲夢初已經站了起來,立在廳內一動不動的望著武櫻。
武櫻驟然見到對方面上的傷疤,不由心中一痛,上前將對方摟在懷裡,心疼不已,道:“總算是回來了,還好你沒事。”說罷鬆開對方,望著對方面上的傷疤道:“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雲夢初聞言眼圈一紅,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哽咽著叫了一句“二叔”,武櫻見狀又將對方抱在懷裡,一手在對方背上輕拍,以示安慰。
雲夢初一路上設想過很多種再見到武櫻之時的場景,也想過武櫻的真實身份和那夜那個不知名的黑衣人。他甚至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