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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的兄弟還在母親的懷抱下聽著宮中的陰私,開始養成一點小心機,為自家母親爭寵的時候,江澈已經拜訪遍了朝中閣老,身後悄悄站上了四五個大世家,越來越多的朝臣接著文華閣聽講之際來投誠結黨,到了最後,江澈連瞧這幾個弟弟蹦躂的興致都沒了。

架空先帝比預想中的要簡單多了,但凡少年登基的帝王總是多疑,即使有心腹也不可能長久,但是他卻會對自己充滿自信,覺得這世上沒有人敢背叛他,手段越發雷厲風行,毫無顧忌。但其實是有的,只要有另外一個更適合當皇帝的人出現,許的利益更多,為了從龍之功,朝臣們會前赴後繼,而只要大部分人開始向他傾斜,大局就已經定了。

這就是勢,君王勢。而當大多數人開始發現,他們找的新主子脾氣並沒有比先帝好到哪裡去,甚至更嚴苛的時候,已經晚了,事情不可能回頭,而他們已經做了出頭鳥,除非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是不可能在其他的勢力中出頭的。

而且,也沒有其他勢力了。

江澈討厭那幾個弟弟,他的母后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入宮後秉持中宮鳳儀,對待父皇的妃子不偏不倚,她不爭寵,不驕妒,卻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替夫君暖上一壺茶,他覺得母后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子,但是隻因為她天生容貌平平,就遭了父皇厭棄。他至今都記得,那年十五月圓,中宮夜宴,西域那邊的小國進貢了他們的公主給父皇為妃,那公主生得尋常,奈何父皇有十分嚴重的眼疾,月光下愣是看成了絕代佳人,憑著一陣酒意,揮開母后,讓那公主坐到他的身邊,皇后的位置上。

後來那公主就生了老四和老五,繼承了那副尋常的樣貌,生了副沒有腦子的外殼,他那時忙碌,竟然沒有分出一點注意力在後宮,後來,母后就沒了,三十四五的年紀,病逝。

年輕的皇后終歸還是暗暗傾慕過她風流俊美的丈夫,但日復一日都只能看著他和美人調笑纏綿,再熱的心也會冷,再聰慧的人,心一冷,就什麼也不想防備了。

淑妃的香囊,文妃的筆墨,明妃的香料,賢妃的牡丹花,良妃的繡鳳金絲帕。

江澈在靈堂坐了一夜,除了掌燈的宮人,沒人陪他守靈,後來他也就只給元初帝一個掌燈的宮人,不許他做事,只讓他站的遠遠的,守著燈火。

東宮掌權之後,江澈並不稱帝,他的手卻伸得比任何一個帝王都要長,在皇后忌日那天將元初帝的四個妃子活埋進墓,西域來的公主則是送回原籍,他知道,那個小國窮得皇帝都穿不起一件絲綢衣服,在大顯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回到那裡,她過得只會比活埋慘。

江澈的行事越來越霸道,卻也不至於去害有血緣的兄弟,幾個親王養狗似的圈在各自的府邸裡,往來行事身邊都跟著東宮的護衛。

江澈覺得自己一輩子就會這麼過去,等折磨夠了元初帝,他就會坐上龍椅,重複皇帝的輪迴。直到他娶了妻子,生了兒女,他慢慢的開始覺得日子也沒有那麼糟糕了,或許他可以當一個和元初帝完全不同的皇帝,但是,這世上總有個但是。

江澈慢慢的抬起頭看天,早春尚寒,星星和冬天沒什麼區別,很美很亮,不同的是人的心境。

輕微的敲門聲傳來,江澈道:“進來吧。”

楊嚴高大的身影裹挾著外面的寒氣大步走了進來,他關上門,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停了一下,那裡點著火炭,他烤乾了身上的冷氣,這才敢靠近江澈。

“主子,糕點買回來了,是主子最喜歡的蘇記梨花酥。”楊嚴道。

江澈興致缺缺的瞥他一眼:“嗯,放哪兒吧,現在不想吃。”

楊嚴小心的說道:“主子,冷了壞肚子。”

江澈挑眉:“我再想吃的時候你不會去買?”

楊嚴不說話了,默默的給江澈挑亮了一點燭火,他的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主子總是喜歡開著窗戶,上次就凍病了,現在雖然暖和些,但也沒暖和到對著窗戶吹風的地步。

江澈卻不管他,懶懶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烏底金邊的靴子高高翹在桌案上,翻閱著新出的話本。

三十來歲的年紀,歲月只給他俊美的容顏留下一絲成熟的誘惑,眉羽仍然挑得高傲,他青絲垂落臉頰畔,恍惚間還是那個笑一笑就讓無數北陵貴女要生要死的太子殿下。

第77章 豬頭的獎勵

翻了幾頁紙,江澈打了個哈欠,把手裡的茶盞放下,“冷了,去換一壺。”

“主子,天冷,早些入睡可好?”楊嚴一邊沏茶,一邊看著江澈的臉色,小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