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霖。
他聽到了我下樓的腳步聲,很自然的回過頭,對我說:“餓了嗎?”看來他知道下樓的一定是我。
我沒有說話,看向他正在切的東西。
那是一條魚。
一條血淋淋,被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的,已經幾乎不能再歸類於魚的肉塊。
“你在幹什麼?”我問。
“看了不就知道了,做菜啊。”沐正霖面無表情的說,“你不介意午餐吃魚吧。”他的語氣里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
我是不介意吃魚,但不代表不介意吃這條。切成這樣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用來吃的。
“你切得這麼噁心還能吃嗎?”我強忍著反胃的感覺,說。
“做熟了沒什麼區別吧。”沐正霖說,“你吃東西的時候,會想著它們生前的樣子嗎?”他頓了一下,又說,“不喜歡魚也沒關係,我還做了別的菜。”
“不用了,我沒有胃口。”我說著,想上樓回房間。
剛邁了兩步,沐正霖就提高聲調說:“秦彬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
說完頓了一下看著我,我停下了腳步。
“讓我給他嬌氣的弟弟做午飯。”沐正霖說。
“我哥怎麼會讓你做這件事?”我皺著眉頭問。
“大概,他覺得我是值得信賴的朋友吧。“沐正霖陰陽怪氣的說,”你領不領情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可惜了你的那些朋友想吃也吃不到。”
“你什麼意思?”我警惕的看著他。
“坐。”他用下巴指了指餐桌,簡短的命令我。
“你說他們想吃也吃不到,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大步走過去,坐到椅子上問。
沐正霖背對著我,開啟旁邊的鍋蓋看了一眼又扣上了,不緊不慢的說:“我的意思是,他們現在都沒在這裡,所以想吃也吃不到。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
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又問:“那,你知道皓然去哪了嗎?”
“不知道,從昨天早上起就沒有看見他。”沐正霖說。
“胡說,昨天下午我們還在這裡說話了!當時你,我,皓然,韓雲娜都在! ”我有些生氣的說。這傢伙在耍我嗎?
沐正霖轉過身,鏡片後面的眼睛裡有怪異的笑意:“你真的以為那些是昨天的事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不耐煩的說。
“你已經睡了三十多個小時了,秦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以為的所謂“昨天”,其實是“前天”。而真正的“昨天”,對你而言是一片空白。”沐正霖說完,把那條噁心的魚扔到了煎鍋裡。油花伴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