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發現周圍盡是鬆軟的泥壁,他仰著頭試著大喊了幾聲:「來人啊~有人沒有人啊~救命喔~~」聲音空空洞洞的,猶如掉進了大海般毫無回應,使勁的嘶叫了幾聲,嗓子也漸漸乾啞了起來。心想:哎呀~早知道自己窩在土地廟時就不要整天到處亂晃,應該好好修煉的,總不致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轉頭一看,那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男子,竟然還悠閒的靠著泥壁休息,蘇唐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不滿,嘟囊的說:「恩公!雖說有事弟子服其勞,但您也可憐我叫的喉嚨都啞了,您也別自顧自的在那裡睡覺,好歹也幫著想想法子啊!」
鬱日只是懶懶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我不做無意義的事來浪費體力。」
「你-」蘇唐被鬱日的冷漠態度給惹火了,圓眼裡滿是憤恨,心裡暗想:這麼大氣勢,等你土地爺爺我脫困了,定不叫人來救你,讓你一個人在洞窟裡好好的睡上一輩子吧!可惡!心裡想著還不夠,定是將鬱日用眼刀凌遲了一遍才舒坦了些。
面對蘇唐的不滿,鬱日只是回以一聲冷笑,沉默的看著蘇唐在洞底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鑽,看著他試圖使出五爪功想徒手攀牆,但是被自己挖下來的泥灰蓋的灰頭土臉的,一會試著學狗叫狼號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會又跪在牆邊默默的向神明禱告。
沒一會功夫,蘇唐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狗一動也不動的,蜷在牆角嘟囔著說些混話,什麼床底下他藏了三兩黃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要拿去救濟貧童!說是他最後的心願!說這是什麼鬼話,又不是出不去了,鬱日沒好氣的想。
看著活蹦亂跳的蘇唐頹喪的躺在地上,心裡忽然湧起了幾分不捨。有什麼好不捨的!剛剛要不是那傢伙沒頭沒腦的亂竄,一腳踩中了攀在洞邊的自己的手,自己現在會跟這小子一樣被困在這個大洞中嗎?
低著頭,看著自己剛剛已經疼的沒感覺的右手,微微泛著青紫腫脹的傷口隱隱讓他覺得不安。他用手用力的擰了一下患處,驚愕的發現僵硬的右手似乎漸漸的失去了痛覺,就像是手的靈魂被抽掉了一樣,感到一股錐心的懼意在胸口蔓延,手不能動了嗎?以後還能不能拿槍呢?摩擦著佈滿大大小小傷痕的手,粗造的觸感成了一根根的芒刺,重擊著他有些茫然的意識?
思緒在空氣中飄散,恍惚中時間過的好像特別快,不知何時月亮已經悄悄的升起,天色也逐漸被黑暗籠罩。
也許是想安慰受困在地洞裡的落難客,今晚的月亮特別明亮,銀盤高掛,四周暈著深深淺淺的銀輝帶來了一絲暖意。蘇唐看著眼前沉默的鬱日,鬱日有著好看的鼻子,也有著一道總是抿著不說話的薄唇,更有著長的就像一把小扇子長睫毛,如果這傢伙不要那麼冷淡的話,應該也稱得上是一個美人。
烏雲靜靜的聚攏了上來,遮去了原有的一圈清華。
睡的迷迷糊糊的蘇唐被遠處傳來的狼號給驚醒了,夜晚的森林總是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蘇唐下意識的向身旁的鬱日靠了過去。溫暖的體溫和帶著淡淡清香的香氣,讓他亂跳的心平撫了不少。蘇唐沾了些許泥巴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至少今晚有這個人陪在自己身邊。
「媽~別走」蘇唐再次驚醒是因為聽到了鬱日淒厲的呼喚聲,他睜著迷濛的雙眼發現身旁的人似乎在作惡夢,鬱日緊閉著雙眼,臉色慘白,大顆的汗珠從額際滲出順著白皙的頸項沾溼了整個背部,蜷在泥壁邊無助的顫抖,口中不時溢位的囈語似乎也沒有什麼邏輯可言。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可憐的野獸再配上他們現在被困在地底的處境,倒真真成了「困獸」
探出手去,想要幫鬱日拭去額上的汗水時,驚訝的發現他的全身熱燙的跟火燒似的。這下蘇唐急了,他輕輕的推了推鬱日:「恩公~你醒醒~你怎麼了?」
鬱日沒有答話,只是好像很不舒服似的側過身去,兩道劍眉緊緊的絞鎖在一起,口裡只是無助的喊著娘。
「這是怎麼了?」看著鬱日難受的樣子,蘇唐也是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控制不住無助和孤寂感一下子全湧了上來,心裡的那份急躁是把烈火越燒越旺。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小蝙蝠~蝙蝠大仙~你回來了嗎?」蘇唐癟著嘴,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洞底轉來轉去。
這可怎麼辦?自己的法力微弱的連點個火都常常失靈,更別提將一個凡人救出大坑。兩隻烏溜溜的眼底盛滿了焦急,眼前鬆軟的泥壁倒成了一堵堵的高牆,他伸出手試著去扒了一下,沒有草根覆蓋的泥土很快的順著牆面滑落了下來。
「不知道這傢伙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