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最繁華的金雀街走去。
這個夜國七皇子果然是個膽大的,竟把房子安置在東陵最為繁華的路段。也暗歎那老者果然是個老狐狸,只怕以後行事要更為謹慎,不要讓他看端倪來。
邵白薇一路心情緊張,直至見到韓曦後,瞬間變成極度的憤怒。雖然已做好心理準備,此刻的韓曦肯定很不好,但卻沒料到是這麼糟糕。
雖然完美的五官依然是驚豔得讓人過目不忘,但臉色卻已是變得蒼白,是有種接近死亡的那般,毫無血氣的蒼白。
邵白薇臉色看起來如常,但握著的雙拳,指尖已狠狠地陷入手心,來緩解心中的難受。心裡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床邊看個仔細,無奈那老狐狸就在身旁,唯有拼命收斂情緒。
“要治的可是床上此人?”邵白薇輕輕拂了一拂下巴的假須。
“正是,不知道白大夫能治否?若是救活了,家主必有重酬”老者打量了一下,看來這遊醫好像也有點本事。這麼多大夫也治不了這人,此時,權作死馬當活馬醫。
“嗯,待老朽看看。”邵白薇這才走到床邊,伸手按了按脈搏,再慢慢拆開包紮傷口的布條,待再三確認後,心下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實際情況沒有樣子看起來那般糟。
治好韓曦對邵白薇來說當然不成問題,不過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皺了皺眉,看起來有點不樂觀地搖了搖頭:“若是早三天來,倒有九成把握,如今,也只剩六成了,老朽也只能是盡力而為。”
“那就有勞白大夫了。”有六成把握,無疑是近幾天來聽到的最好訊息,這下,頭上的腦袋是暫時給保住了,只盼望著這老遊醫真的有辦法能把人給救活。
“這樣吧,老朽先寫個方子,勞煩先生帶我家藥童去先把藥材備齊,待我稍後施針完畢,再煎藥內服。”邵白薇說完,也不理那個管事如何反應,開啟帶來的藥箱,要先將傷口清理好,韓曦之所以高熱不退,主要原因還是傷口沒處理好,發炎導致。
那管事也知道大夫治病都有規矩,所以很自覺地帶著那兩個藥童離開。
清理,上藥,施針,喂藥,待韓曦身體的高熱退下後,邵白薇才舒了口氣,一頭倒在依然昏迷的韓曦身上,一滴晶瑩瀟然而落,扶上因病消瘦許多的手臂,一路向下滑去,直至觸控到冰涼的指尖。扶上去,指尖兩相交纏,一隻白瑩修長,一隻乾瘦皺巴巴。
此刻,若是有人衝進這房間來,必然會看見一道挺駭人的畫面,床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形容悽切地伏在一個半身赤‘裸的男子胸膛上,十指緊扣,喃喃自語。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真的再也看不見你了,若是我趕不及來東陵,你必死無疑。知道嘛,你若死了,我便會馬上消失,永生永世,不再相見。我知道那天總會來臨,但是,如今才知道,若那天真的就這麼來了,原來,我根本承受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寫到大半夜,腦袋又有些凌亂了,希望沒寫蹦。。。。
☆、逃之夭夭
忽而感覺到指尖微動,邵白薇遂從憂傷中驚覺醒來,抬頭看了看床上那人,面容依舊,仍然昏睡著。此時脆弱的抱怨實在不宜維持過久,離開那人的胸膛,從床上起來,整理衣袍,提起桌上的毛筆,寫好之後幾天的藥量和恢復進度。
雖然邵白薇有數十種能讓韓曦儘快康復的法子,然而為了爭取多些時間,卻只能調整藥方,拖延身體恢復的進度。
自從邵白薇把韓曦從死亡邊緣救回來後,那位管事對這位老遊醫越發敬重,可任意出入府邸,不受盤查,韓曦的康復如計劃設定那樣循序漸進。
第四天,正當邵白薇打點好準備出門複診,娉誠卻是神色有些焦慮地匆匆趕來,帶來夜國商鋪那裡傳來的資訊,七皇子今天會從夜國過來,下午或晚上將到達東陵。 看來,救人的計劃必須提前。還好,韓曦的恢復比預期要快,此時逃跑也不成問題。
邵白薇如往常一樣,提著藥箱帶著兩個藥童過來複診。藉著換藥的時機,在韓曦耳邊低聲說話,表明自己的身份,簡略地說了一下逃走的計劃。
床上的病人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詫異,好像一早就知道似的,靜靜地配合邵白薇,易容換衣。準備妥當後,留下易容成韓曦的那位藥童,邵白薇帶著韓曦和另外一位藥童離開。
然而出大門時,並沒往常般順暢,那位老管事匆匆趕來,說是特意帶來珍藏的天合酒送給老遊醫以表謝意,卻是藉機瞄了幾眼身後的兩位藥童,待從後院過來的小廝在耳邊回稟後,老管事才點了點頭,寒暄幾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