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俗家弟子的。”
琉璃笑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龍川先生請不要見怪,我們江湖兒女,不太懂得禮節。”
陳亮看了琉璃一眼,道:“姑娘果然天生麗質,交得這許多年青才俊為友,自是江湖豪情不減乃師。”
琉璃聽了心頭火起——你諷刺我到處勾搭男人也就罷了,我知道你是古代人,思想僵化,對於男女之防看得比我甚至比這時的江湖人士更古板,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說話間辱及我的師傅,這就未免過份了!
琉璃這邊還未發火,黃藥師到先替她不平起來了,道:“龍川先生對江湖人士似乎別有看法,卻不知朝堂之上,又有幾多血性男兒?”
洪七也道:“先生倒是憂國憂民,我看那鐵掌幫主上官劍南,也是一樣的憂國憂民,你們二人,倒好做個姻親。”
洪七聽過琉璃當年對陳亮與上官明月在一起時的情形,也知道陳亮為了相助上官明月而受傷,更為了上官明月而力勸虞允文慎重行事,並且親赴鐵掌山,以致於中毒。琉璃就此判斷陳亮對上官明月有著非同尋常的感情,而洪七也頗為同意琉璃的看法,所以在這裡特地譏諷一下陳亮——你也一樣與江湖女子往來,而且另有私情。
琉璃聽洪七這樣說,本以為陳亮會怒極反擊,沒想到陳亮卻羞紅了臉,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琉璃心中詫異,正不知道該怎麼說,歐陽鋒卻道:“我聽說這次龍川先生在鐵掌幫,是受了五毒教的毒?卻不知是什麼毒?後來是怎麼解的?在下略通這醫毒之道,聽到這種連王重陽都解不了的毒,居然有人能解,忍不住心癢難耐!”
這時忽地不遠處一人大聲道:“什麼五毒教,定然是鐵掌幫自己下的毒,然後賊喊捉賊。如今虞相公已歿,能鎮蜀者,唯吳挺耳。吳氏重親掌權,鐵掌幫可沒先前的這些好日子過了!”
琉璃抬頭看去,卻見高聲說話的乃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濃眉大眼,舉止間顯出一股豪氣來。
陳亮對這人苦笑道:“曲兄,何必咄咄逼人至此!”
那人來到眾人面前,對眾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曲放矢,先祖父乃是前川中守將曲端曲正甫,雖然我曲吳兩家有世怨,但在下深受皇恩,豈敢以私怨以廢公事!吳挺命我去鐵掌山調查被劫軍糧一事,我自然不敢推託。”
原來這個人是西北名將曲端的孫子,曲端因為與另一名將吳玠有私怨,被吳玠勾結張浚陷害,誣以謀反而被酷刑害死。後來吳玠之弟吳璘掌了四川兵權,為了消除曲吳兩家的仇恨,任用了曲端的兒子曲之績為將,這個曲放矢,正是曲之績的兒子。
陳亮道:“曲兄,鐵掌幫之勢,非一朝形成的,也不可能一朝便能剿平。上官劍南,乃是韓世忠的部將,在軍中宿有名望,你孤身前去,只怕是羊入虎口,吳挺分明是借刀殺人。”
曲放矢道:“吳挺對我推心置腹,你不懂我與他的交情!此番我去鐵掌幫,還帶著朝廷的招安文書,料那上官劍南,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說著對眾人拱了拱手,居然也不理眾人,就這樣徑自走了。
陳亮看著他的背影,也是搖頭苦笑不已,對眾人道:“曲兄耿直,頗有乃祖之風,只是怕他剛極易折啊!”
琉璃見陳亮的話題漸漸轉到政事上,頗有無力之感,便道:“先生此番中的是什麼毒?黃裳是否有見教?”
陳亮“啊”了一聲,似是被琉璃把他從夢中驚醒一般,然後看向琉璃,嘆了一口氣道:“他並未說起這事,只是開了方子讓我吃藥罷了,我心中掛念著別的事,也就沒有細問。”
琉璃心想——只怕你是掛念著上官明月和王重陽雙宿雙飛的事吧!
段智興卻對陳亮拱了拱手,問道:“卻不知龍川先生,對去年川中的糧餉被劫一事,有何看法?”
陳亮沉默了半天,道:“上官劍南,或有些不臣之舉,但也是因為看到朝廷昏暗,故此欲擁兵自重,以作日後抗金北伐之用。這次的軍餉,就算是他劫的,我看也是好意——西夏彼時局勢不明,若是貿然出兵,只怕枉自作了他人的嫁衣裳。那時那幸得這批軍餉沒有到位,不然,只怕任得敬傳來嶽綱兄一行人被害的訊息時,他便要出兵了。到時,只怕還真是一場禍事!”
原來,任得敬真的在嶽綱一行人中伏後就向虞允文發出了求援的要求,而虞允文若不是因為被劫了軍餉,只怕真的要出兵了——虞允文雖然以文官代武職,但也頗多熱血。
琉璃想起嶽綱,忽地心中就有一股抑制不住地衝動,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