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孫富春道:“你回去看我之前留下的盒子,也當可漸漸悟道,悟了時,便來終南山找我!”
接著再回過頭撫著馬從義的頭頂道:“既隨我身,當賜汝名!金玉為鈺,便做馬鈺!”
馬從義又再磕了頭,口中道:“謝師父賜名。”
王重陽攙起馬鈺,道:“你與富春暫且回去,將家中打理交待一下,便可來終南山。”然後又對身後三個道士道,“你們三個隨你們大師兄同去,待得他交待完了家中事,便與他一起回我的重陽觀。你們的周師叔會在觀中等你們的。”
那三個道士皆揖首為禮,然後與馬鈺夫婦一同離去。
待得這五人離去,王重陽哈哈一笑,向琉璃這邊走來,對琉璃道:“你這小鬼頭兒,倒唱得好曲兒!誰教你的?”
琉璃笑道:“我幼時常聽人唱的,不過也忘了空間是誰了。”
王重陽也笑道:“你總是拿這話來搪塞我!”
原來琉璃與王重陽相處,總有不小心露些與她身份閱歷不相稱的話或行為舉止來,這時琉璃就用類惟的話來搪塞。
琉璃聽王重陽這般說,也只是笑。
這時洪七見王重陽走近,忙站起身來讓座,王重陽也不客氣,對他施了一禮,便在他位子上坐下。
本來一張桌子四條方長凳,四個人一人一條正好,黃藥師與歐陽鋒哪肯起身讓座,洪七卻是另有計較,站起身來讓了座,便站到琉璃身邊。琉璃見了,邊往旁挪了挪,洪七便坐在琉璃身邊,與她共坐一凳。
黃藥師看了洪七一眼,並不作聲,歐陽鋒卻道:“小叫化你好機靈!”
洪七笑笑,並不著惱。
王重陽卻對三人道:“請問三位高姓大名,貧道重陽子這廂有禮了。”
說著打了一揖首。
琉璃怕他們三個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其實主要是東邪和西毒這兩個出牌往往不按牌理的人比較讓她擔心,洪七倒是好說話的——忙分別介紹了他們。
琉璃介紹完三人,便用手沾了些酒水,混著些解藥,洗去了易容之物。黃藥師等三人見了,便也洗了易容之物,與王重陽以真面目相見。
王重陽坐在琉璃對面,一眼便看出黃洪歐陽三人身手不凡,便對琉璃道:“你這鬼丫頭,一下山就交了這麼多年青才俊。”
說著對三人點了點頭道:“三位皆是人中龍鳳,琉璃性子跳脫,怕是一路上給你們惹了不少麻煩吧。”
這句話明顯是以琉璃的長輩自居,黃藥師與歐陽鋒皆怫然不悅,洪七倒只是笑了笑,道:“家師何不醉時常在我面前提起重陽真人未出家時的俠行,在下也是欽佩的。”
這話是說王重陽你還要叫我師父何不醉一聲前輩的!
王重陽自然明白洪七的意思,何不醉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又年逾七旬,尊他一聲前輩也是正禮,卻沒料到現在卻要與洪七這年輕人平輩論交了。
王重陽天資聰穎,不論是文采武功,都出類拔萃,便是出了家,見解也與常人不同。自古以來,還沒有人像他這樣提出儒釋道三教合一的理念的,而他本身對於“道”的鑽研,更是與眾不同,短短几間,便在尋常百姓中有了“神仙”的稱號。
所以他對這輩份之類的,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便對洪七道:“原來小哥是何老前輩的弟子,我與他也是很久沒見了,最近他身體還好吧?”
洪七道:“家師身體還算強健,就是丐幫事務太過煩忙,精力不比往年了。”
王重陽道:“有洪小哥這樣的人物相助,何長老一定如虎添翼的。”
一旁的黃藥師見洪七與王重陽說得熱絡,也不插嘴,歐陽鋒卻道:“重陽真人名滿天下,如今一見,果然風采逼人,小弟且敬您一杯水酒。”
王重陽見歐陽鋒以弟自居,手中端了一杯酒卻緩緩向自己伸過來,便心知其意,便也端起一杯酒迎了上來,口中連稱“不敢,不敢”。
歐陽鋒雙手捧杯來敬王重陽,去勢雖緩,但勁道甚重,妙就妙在杯中的酒迴旋激盪,若是王重陽同樣以力拒之,這杯中之酒便要激射而出,飛撞王重陽胸前各處穴道。
王重陽卻是單手拿著杯子迎上去,無名指和尾指微微揚起,掃向歐陽鋒的掌緣——歐陽鋒若是為了避開這一招,便必須撤招回手。但是歐陽鋒哪裡肯示弱,他原本左手擋在右手之前,便是防著王重陽的反擊,於是便左手略略向外一推,口中道:“重陽真人何必這麼客氣。”
王重陽微微一笑,原先的二指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