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綺蘭,你要明白,我們這次進宮,是因為我們的爹在前線立了軍功。”
至於以後麼,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可就難說了。
今天,靖遠侯和武威大將軍從西方回來,得到軒轅寒鈺的召見,便將她們也帶進了宮,讓她們去給太皇太后請安。
石綺蘭小嘴撇了撇,不滿地說道:“這有什麼,以後還有的是機會進宮,你沒覺得,太皇太后很喜歡我們倆嗎?”
想到太皇太后一臉笑意地拉著她們的手問東問西,年齡啊,是否婚嫁啊,有沒有心上人之類的,都問的特別仔細,當得知兩女年紀以適合婚嫁,但沒有婚配的時候,她幾乎笑得合不攏嘴了。
石綺蘭越發覺得太皇太后對她十分滿意。
楚詩琪搖頭,拉著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道:“喜歡,可能只是一方面,聽說太后寡居已久,宮裡人又少,一直都只有皇后過去陪她說說話,皇上忙於政事,很少陪她,後來皇后身子微恙,也得了特許可以不用每日請安了。”
又指著眼前的一大片風景,“這裡景色雖好,卻已經有了主人,不是別人能夠擁有的。”
將她手裡的牡丹花奪下,扔進周圍的花叢中,惹得石綺蘭一陣驚呼與惋惜。
“皇宮裡的東西,你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不會屬於你的,包括皇上。”楚詩琪提醒她。“牡丹花雍容華貴,更加不適合你。”
因為在大秦,如此豔麗的花朵,只適合那後宮權力最高的皇后。
然而,石綺蘭卻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大將軍女兒的身份使她多了一份驕傲,她的父親武威將軍石棟正是仕途得意之時,如今大秦四處戰亂,皇上倚重她爹,相信日後他們石家自然會有更好的發展。
“是嗎?可我並不這麼認為,皇上總是要納妃的,有妃嬪,自然就有爭奇鬥豔的場景。誰又能保證,牡丹花能夠一直帶在她的頭上?而且,我覺得正是因為太皇太后年紀大了,又嫌宮裡人少,皇后一直沒有子嗣,才起了給皇上納妃的念頭。”
她嗤笑她的無知。“那日的瓊華宴你也在場,你也看到了,太后對她喜歡得緊,而文采才華,我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又憑什麼與她相爭?”
她不服氣:“要不是我前面發揮不好,沒能進入後面的比賽,她根本就不可能奪得那麼好的名次。”石綺蘭微微翻了一個白眼:再說了,我哪裡不如你了?
“發揮不好還是故意退出,你啊,是看不上皇上當時的模樣了吧?”
想到那日見到的那張面孔,又想到了父親這些天對她的“殷切教導”,楚詩琪不由得嘆氣:為何在他們的眼中,權力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就是雪莊主啊,要是知道的話,我才不會那樣做,拼了命也要搶得第一。”她一臉惋惜的神色。
雖然為那天的行為感到可惜,但想到現在又有了機會,不免欣喜。
楚詩琪搖著她的肩,想讓她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又伸手指了指前方涼亭上背對著她們的兩道人影:“你就別妄想了,難道你沒有聽到近日來的傳言,她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石綺蘭明顯不屑,順著她的手所指的方向吐了吐舌。“不就是滅了雪國,將雪國公主殺了麼?這又算得了什麼?嘁,又不是她親自動的手。”
楚詩琪笑道:“算不得什麼?你倒是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你也滅了一個國家看看?雖不是她親自動手,但你也要明白,若不是因為皇上寵愛,又怎麼會有求必應?雪國公主死時的慘狀你沒有聽說過嗎?”
石綺蘭眼裡閃過一絲不甘之色,挽著楚詩琪的手,拉著她朝前走去,心裡卻是有了算計。“既然在宮裡遇上了皇后娘娘,我們也該去給她請安。”
“唉,你要幹什麼?到時出了事,可別怨我沒有勸你。”
石綺蘭面露鄙夷之色:“怕什麼,你爹是靖遠侯,而我爹是大將軍,就算出了什麼事,皇上也不能將我們怎麼樣,何況是她?再說,我就不信了,如果明擺著是我們有理,皇上還會護著她。”
“臣女石綺蘭、楚詩琪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走到亭子的石階之下,她們盈盈下拜。
然而,半晌,前面的兩人卻沒有動靜,蘇羨染依舊背對著她們,看著亭外的一湖春水。
雁兒站在她的身後,亦看著前方,對身後發生的事就像沒有聽到一般。
湖裡碧光粼粼,將日光的投影碾碎,岸邊的垂柳已經抽出了嫩芽新枝,空氣中除了溼潤的水汽,還有一種新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