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離她那麼近,呼吸幾乎將她的心跳都擾亂,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絨毛,當然,更可以看到相對的眸子的中金黃的色澤與其中的明晃著跳躍的火光。
心,驀地一痛。
她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他這種眼神了?只有在傷之極或是怒之極時才會出現的金黃色,如今,他確確實實是生氣了,可她還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唇瓣驀然一痛,是他張嘴咬了她一口,驚呼聲再次被他吞沒,唇貼的沒有任何縫隙,她半點聲音都發不出,想要抵抗的雙手早就被他發覺,鉗制住,霸道的吻幾乎要抽乾她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她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胸腔悶得發痛,似乎有一股無窮無盡的吸力,想要將她的內臟吸走,看看裡面的構造是否完整。
滾燙的大手如烙鐵一般在她身上滑動,所到之處帶起一片炙熱,可那之後,蘇羨染卻清楚地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開始由著他撫摸過的每一寸地方開始向心口會合。
以前每次做這事的時候,都會覺得愉快,可今天是怎麼了?她竟然覺得害怕了。說不上來是在害怕身上的這人,還是從心底抗拒這件事。
眼前的人亦開始變得模糊,不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是啊,軒轅寒鈺怎麼會這麼對她?
血腥的味道加速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蘇羨染的胃裡一陣排山倒海的難受,剛剛散去的意識瞬間回來了,全身像是經歷了酷刑一般,被他蹂躪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胃裡面燒得火熱,忍不住想將之前吃過的東西吐出來。但是那人壓在她的身上,又封住了她的口,即使再難受,也發作不了。
雙目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他這是在幹什麼?
清澈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緒地看著他,軒轅寒鈺突然覺得很刺眼,腦海中也頓時空白了,但下一刻再看過去她眸中滿含的傷痛和不解之情,讓他心裡難受,不敢看她無聲的質問,果斷地閉上了眼睛,身子仍未離開,但動作也漸漸溫柔了下來。
不過想起她之前那種無辜的眼神,還是懲罰性的允吸著,她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還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嗎?想到這裡,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身下的人突然沒有了動靜,不再掙扎反抗,他的一隻手本來握著她的反抗的雙手,卻突然覺得手心一空,什麼都沒有抓住。這一刻,他的心突然亂了。
漸漸退出,但唇卻沒有離開,只是輕輕相觸著,為她渡氣,似乎是要將之前掠奪的一切都要還給她一樣。
蘇羨染始終沒有反應,雙手沒了禁錮,可以自由活動,卻也沒有推開他,只是無聲地將手拿開,從兩人緊密貼合的身子中間插了進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與此同時,一滴淚也無聲地滑落。
軒轅寒鈺所有的動作就這麼僵住,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翻身下來,在床邊坐了良久,兩人皆是沉靜,他只能聽見她大聲大聲的喘氣,卻連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
他心裡更氣,將鞋襪穿好,又理了理凌亂褶皺的龍袍,大步流星地離開。
床上那人的動作始終不變,似乎這樣便是在對他進行無聲的控訴。
“你還知道我們有個孩子。”軒轅寒鈺沒有回頭,但還是丟下了一句。
在最後的時候,她還知道護著孩子,是在乎了?
毫無感情可言的一句話,像是凍結住了兩人之間所有的感情,軒轅寒鈺的怒意在這一刻宣洩無疑。
這一刻,蘇羨染的心幾乎沉到了千米深的寒潭,只能感受到無盡的寒冷瘋狂地湧過來,周身開始陷入一片黑暗,見不到半點陽光。
這麼明顯的嘲諷,可是在笑她不配做母親?
胃裡突然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床邊嘔起來,那人原本踏出殿門的腳步一滯。
……
同樣是酷暑的天氣,但另一處行宮裡的溫度卻比鳳棲宮高上數倍,將士們的熱情似乎比外面的驕陽還要熱烈,即使是銅柱裡源源不斷的冷意也壓制不住,只能見到一團團的白霧在熱浪的蒸騰下在頭頂盤旋成圈,再一點點的散去。
“恭喜皇上又添兩員猛將。”
觥籌交錯,即使是揮汗如雨,也抵不住他們此刻的熱情,宴席上,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不管是真是假,都快要將陽光的光輝奪走。
七十萬的大軍啊,這對初具規模的祈月來說,的確是如虎添翼,而軒轅寒鈺那邊,可謂是損兵折將,得不償失啊,祈月的將士怎能不喜?
然而,坐在大殿正上方的那襲明黃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