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莊主看在國王的面子上,饒過他一回。”
“雪國國王。”掂量一番,順手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來。當年在雪國,也算是承過老國王的人情,他的面子,他可以給。
慕雪走上前道謝:“多謝莊主。”
“你會答應去嗎?”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除非,皇上親自相邀。”
他說的是,相邀,而不是下聖旨。
聽到他這句話,慕雪還是笑了,臉上的熱情如火,幾乎快要燃燒了整個山莊,只要他說的不是直接拒絕的話,那就好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有成功的可能。
“莊主一言九鼎,慕雪一定會在瓊華宴上看到你。”
“送客。”
言辭中沒有半點客套,但慕雪還是十分高興,他答應了她的邀請,就已經足以讓她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等待了,雪無憂其人,冷如寒冰,面對陌生人還能如此客氣,就已經很不錯了。雖然知道他提出要求、答應去瓊華宴是另有目的,她卻不在意。
只是,若她知道這人對她的客氣都只是另一位女子吩咐的,她還會這麼開心嗎?
三人走後,南宮瑾風看著軒轅寒鈺,笑著說道:“怎麼,你是打算公開你的身份了?”側頭看著他脖子上面的痕跡,之前明明沒有,想必是後來,染兒故意弄上去的吧。
“軒轅浩宸已經猜到了,雖然昨晚沒能證實,但他清醒之後,很快就會明白。”如此的話,還不如在他確定之前公開。
“嗯。”他點頭,“可是,一旦你公開身份,瓊華宴上,染兒的壓力會不小啊。”
軒轅寒鈺笑道:“這也是她的意思。”
“其實,我更想知道,她和雪國公主,誰贏誰輸。”兩個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子,一個淡漠如水,看上去總是那麼波瀾不驚,卻在暗地裡蘊藏著實力與能量;一個性烈如火,大膽地追求著心中摯愛,不曾退縮,這樣的兩人,對上,或許會有好戲看。
“還用說嗎?”在他看來,答案是必然的。水與火從不相容,火可以烤乾水,但是水也可以澆熄火。
“不過遇上你這樣的冰塊,也只能由水慢慢浸潤,像慕雪公主,只知一味的追求與靠近,到頭來卻會發現,她所得到的,不過是一攤已經化開了的水,而且,當初的寒冰之心,早已經不見了。”又或許,他的這個比喻也是錯的,慕雪應該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
晚上的時候,回到了右相府的蘇羨染又換了身衣服,帶著女扮男裝的雁兒去了萬花樓。
一路上,雁兒以各種曖昧的眼神看著她,幾乎是滿臉春風,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激烈場景,她就無比佩服軒轅寒鈺。雖然不知道小姐和他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剛才,在蘇羨染換衣服的時候看到她全身上下青紫的痕跡,也大致明白了,掩著嘴笑著。
“凡兒這些天在幹什麼?”這才想起來,出京這幾天,都沒有好好關心過他了,不過自從軒轅寒鈺在右相府幫著他們姐弟倆教訓過李芙沫之後,右相府的主子、下人都不敢再為難他,蘇煥清更是對他疼愛有加,似乎是想將這些年虧欠給他們姐弟的愛,都補到他的身上一樣。
雁兒嘟了嘟嘴,抱怨道:“老爺這些天啊,一直在督促著少爺的功課呢,說他是可塑之才,將來可以同樣入朝為官,就每天請教書先生過去,自己又不放心,每天有空的時候都在後面看著。”
蘇羨染勾唇一笑,這也算是件好事吧,讓凡兒和爹多培養培養感情,也許爹能夠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馬車在離門口還有數丈遠的地方停下,兩人下了車,蘇羨染整理了一下袍子,還是一貫的男裝打扮,清瘦的面龐,髮髻梳的高高的,喉間貼著假喉結,玉帶束腰,腰間掛著一塊價值不菲的水白玉,腳下踩的是一雙加了增高作用的黑色青邊靴子,看上去活脫脫一副富家子弟的樣子。
雁兒的打扮略顯簡單,單薄的身子顯得有些稚嫩,就是一個跟著少爺一起來花天酒地的小廝。
“這位公子,裡面請~”正門口的火紅色的大花燈下,站著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她們拿著帶香的帕子,在門口招攬著客人,見蘇羨染和雁兒過來,其中的兩個姑娘立刻上來,嬌氣的攬著她們的手臂,幾乎是將兩人拖了進去。
雁兒很不習慣和風塵女子過分接近,尤其是討厭她們手中還有身上的刺鼻的香味,雖然她們身上的,都是時下最風靡的胭脂,但是跟在蘇羨染身邊久了,調香的技術明顯比那些調香師高多了,因此自然是看不上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