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該吃飯的時候,她會準時把食物準備好,放在他的面前,雖然說照他專心的樣子,她實在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吃了什麼。
而這一次,他進研究室足足七天,一直到今天傍晚才出現,一臉疲累,但是她看得出來心情愉快,看樣子在經過他這麼多年的研究之後,他的夢想——可能讓他自由穿稜時空的機器,快要誕生了!
雷予辰隨便吃了點東西,倒頭便睡到現在,她的手輕揉的撥了下他額頭的黑髮,肯定他一定累翻了。
聽到門口的聲音,她起身去開門,“比爾先生,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小姐,總裁來了,他想跟先生談話。”
“現在?!”她有些驚訝,現在已經午夜了。
“是。”比爾也一副無奈的樣子。
“可是他很累。”她捨不得叫醒熟睡的他。
“總裁的口吻很堅持,如果先生不下樓去,他就上來。他一點都不介意跟先生在臥室對談。”
“這樣的話,我下樓去見他。”安朝雲回頭看了雷予辰一眼,轉身想將門關上時,聽見他翻身咕噥的聲音——
安朝雲吃了一驚,立刻回到床邊輕拍了拍他。
他有些迷糊的眯起了眼,“怎麼了?你要去哪裡?”
“你父親來了。”
“現在?!”雷予辰睡眼惺忪的看著四周,“現在幾點了?”
“剛過十二點。”
“這個時候他不陪著老婆,來這裡做什麼?”他扭動了下脖子,翻身下了床,隨意套了件睡袍。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你先睡吧!”他彎下腰,輕而愛憐的吻了下她的臉頰。“我很快回來。”
輕摟了她一下,他轉身走了出去。
“你最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雷予辰表情嚴肅的提醒在客廳裡不停來回踱步的父親,“現在是凌晨十二點。”
雷康德停下腳步,看著兒子的眸光裡有著沉重的情緒。
他的心不由得一震,“出了什麼事嗎?是外曾祖父?!還是……媽?!”
“別胡說,他們都很好!”
雷予辰心頭一鬆。“那是怎麼了?”他的口氣不善。
“把她送走!”雷康德重重嘆了口氣,沒有拐彎抹角,超載了當的說。
“什麼?”他不解。
“那個女人,”雷康德的手直指著二樓,“安朝雲,不要騙我也沒有跟著你回來,我已經知道了——她的過去是一團謎,她現在那份多明尼加的護照是你替她辦的,生於何時、父母是誰,都是你替她設計,她根本沒有身份。”
他早料到這些事情父親早晚會知道,所以他也沒有表現太過驚訝的樣子,“事情確實如你所說。”他聳聳肩,“但是那又怎麼樣?”
“什麼叫做那又怎麼樣?”雷康德十分不悅,“我已經厭倦凡事都尊重你的決定,這次你得聽我的!她是個不祥的人。”
聞言,雷予辰面有慍色,“不祥的人?!你跑來臺灣三更半夜的就是來跟我說這種無聊事?”
“這一點都不無聊。”雷康德語氣強硬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圓鐵盒,“認得這個嗎?”他不客氣的將盒子丟在桌上。
雷予辰瞄了一眼,認出這是安朝雲在廣州時送給母親的道別禮物,“有什麼問題嗎?”
“香味。”雷康德一臉陰鬱,“香膏的香味是繁花時節的前身。”
“繁花時節前身?!什麼意思?”
“兩百多年前,繁花時節的香味就已經被發現,只不過當時只是單純的使用玫瑰與中國茉莉,一直到了你的外曾祖父接手集團之後,才陸陸續續的改良,增添各種天然香料,維持香氣。慧妮將這個香膏送給了他,他聞過之後很吃驚,他說這是屬於很久遠的香味了。”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雷康德露出荒謬的神情,“你不懂嗎?這個香膏不該出現在這裡,包括蘭澤集團在內,這世上根本就不骨任何人生產了,且因為經過二次世界大戰,甚至連集團的展示廳裡都不骨這個古董鐵盒,這是第一代的繁花時節,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表示這東西至少已經超過兩百年。”
兩百年……雷予辰的心一震,他抿起嘴,撇開頭,視線刻意迴避父親的。
“你想到什麼了嗎?”雷康德敏銳的察覺異狀。
“沒有。”他很快回答,擺起一副冷麵孔。他不需要父親緊張兮兮的把事情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