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氣。”大夫笑著給團哥兒解釋著藥方。
“有勞大夫了。”團哥兒對大夫鄭重的行了一禮,然後把藥方交給嶽哥兒,叫他親自去煎藥,自己親自把大夫送出了府。
“我來的時候已經寫了家書給父親了,讓父親回京。”團哥兒送完大夫後,回了正院的堂屋,冷冷的對夫人說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的嫡母,你們兄弟幾個進了府對我視而不見,如此沒有規矩也就罷了,還用這種態度,小心出去讓人看到了說是因為沒人教導所致。”夫人冷嘲熱諷起來。
“哼,夫人還是擔心擔心念姐兒的事情吧。”川哥兒黑著臉看著夫人說道,川哥兒畢竟是在戰場上真正歷練過的,黑著臉的時候,身上的殺伐之氣馬上顯露出來,讓夫人有些害怕。
“您以為您是誰?”團哥兒終於忍不住了,決定今天直接爆發出來,“您又把皇上當成了什麼!”
“您覺得陛下會把一個有忤逆自己旨意的母親的姑娘指給自己一直看重悉心栽培的長子嗎,你以為陛下是有多少空閒心思給自己找堵啊!”團哥兒站起來看著夫人沉聲發問,“就算陛下不願多說,答應讓念姐兒參選,您覺得長皇子殿下會允許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叛臣賊子的汙點,來影響自己的將來嗎!”
“你!我鍾家不是叛臣賊子!”夫人被團哥兒的咄咄逼人嚇到了。
“你們鍾家不是!哈哈哈,你去外面問問,京中人人皆知,文國公鍾家乃當年反王江南王的黨羽之首。”
“你胡說,若是這樣,當初陛下為什麼不把我鍾家滿門抄斬。”
“只有你才這麼忘恩負義,陛下要顧及先帝的顏面!你父親是當年的顧命大臣之一!”嶽哥兒真的是覺得夫人沒有救了,當初給自己留著鍾家這個汙點確實是正確的,可是留下這個拖油瓶,真心是個錯誤。
“好吧,就算像您說的那樣,鍾家不是叛臣賊子,如今鍾家已經沒落了,念姐兒如今只有靠著定國公府這一方勢力了,已經大不如前了,您看看京中,比念姐兒身後勢力大的,可不在少數,憑什麼一定要選你這個不上不下的呢。”團哥兒平靜下來,直接說出了家裡的現狀。
“當您決定不顧國喪期一定要把壽姐兒定給鍾家的時候,您就讓念姐兒永遠失去了嫁入皇家的機會和資格,”團哥兒看著夫人的眼睛,“您以為您只讓壽姐兒身上有了汙點,可是您不要忘記了念姐兒也是衛家的女兒,她身上的汙點只會比壽姐兒更重!看看念姐兒身後都有些什麼人!忤逆聖旨不顧先帝孝期強行定下婚事的母親、依靠先帝的庇佑實際是支援反王的外祖!你自己說,從來不允許有錯誤出現的天家,會迎娶這樣的兒媳嗎!”
“這…這…”夫人聽了團哥兒的話,委頓在了椅子上,“我沒想到過,我只想…我只想…”夫人有些無措。
“念姐兒攤上您這樣的母親,真是要有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準備。”川哥兒再在夫人心頭插上了一把刀。
“好了,你們兩個如今正是新婚有假期,我守著第一天,老三你先去翰林院把假期停了,等川哥兒的假期到了,你再去把假期續了,家裡爹爹沒回來之前,要有個主事的成年男丁,阿公也要由靠得住的人照顧,才能讓人放心。”團哥兒安排著眾人,“箜篌,夫人今天累著了,扶回去好好休息,沒什麼事情就別出門了,免得又惹禍端。”箜篌看夫人還想和團哥兒辯駁一番,趕緊半拖半抱的把夫人弄出屋子了,和奶嬤嬤一起,把夫人弄回了屋子,夫人回屋後想著白日裡的事情越來越氣,夜裡發起了高熱,臥床不起了。
“微臣叩見陛下。”團哥兒照顧了老國公一天,感覺老國公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就進宮了。
“伯木啊,有什麼事嗎?”團哥兒早就過了二十,按理該稱呼他的字了,可是因為團哥兒入仕早,大家叫習慣了,團哥兒就懶得改了,沒有起字“還請陛下明鑑,微臣阿公年紀大了,最近病得有些重了,微臣想讓父親回京好好照顧阿公幾年,自從微臣的阿嬤去世以後,阿公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而且近日還總是喜歡發呆,記性也越來越差了。”團哥兒說著說著有些哽咽起來,和川哥兒對老國公的感情不完全相同,團哥兒其實也很敬佩老國公,自己也是老國公一手教養長大的,如今卻看著他老人家蒼老成這樣,心中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楚。
“哎,生老病死總有時,非人力可以阻擋的,老國公病倒的事情,朕也略有所聞,朕這就下旨,調你父親回京,這幾年京中江北大營也沒個像樣的人管著,還是讓你父親回來管著吧。”武帝看著團哥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