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代清楚了,便走到老侯爺身邊等他示下。
老侯爺看著小小年紀的相思,眉宇間終於柔和了一些,可語氣還是生硬道:“當真是沒追上你母親,你母親不知你外祖母病重?”
相思為難的轉頭看了眼老夫人,老侯爺便什麼都明白了。
老侯爺鼻翼快速收張了幾下,垂下眸子擺手道:“也是為難你了,回去吧。”
相思也不強留,而是行了一禮,輕聲道:“外祖多保重身子,外祖母還需要您照顧,那孫女兒就先告辭了。”
從屋裡出來,相思回頭看了一眼,雖然她不記得上輩子外祖母是什麼時候去世的,但絕不是在她孩童的時期,她相信外祖母應該可以度過這一場難關。
老爺子都不留人,相思也沒想著留下來聯絡什麼感情,院子裡多是舅舅舅母,還有幾位兄長嫂子,就是表姐也是盤上了頭髮一副婦人打扮。永昌侯府男孩多女孩少,關氏那輩只有關氏一個女孩,等到孫子輩的時候,女孩也少,且都是庶出,大多都比孟若飴還年長,這會子早就嫁出去了,若不是老夫人病重也不會返家,而年幼的尚在襁褓都還在侯府上沒資格來探望,也難怪上次見著老夫人卻沒怎麼見著侯府的其他人。
在場相思年紀最小,剛剛進去是有長輩等著一時沒時間與這些親戚認識,此時她從裡頭出來到由嬤嬤領著一個個見了面也行過禮。只是大家都沒什麼心情,相思匆匆別過也就出了院子。
“剛剛聽人傳話,說是定安伯府上那位大公子來接三姑娘了。”老嬤嬤帶著相思出來,看著四下無人,悄聲說道。
相思先是不解,隨後才猛地想起,自從關氏不管不顧嫁到了孟家,永昌侯府便與孟家不大對付,之後關氏作死不停消耗孃家對她的疼愛,以至於關孟兩家不比陌生人好到哪裡去,甚至牽連上定安伯府,也是不來往的,難怪伯孃讓她自己來了。
“若是外祖母醒了,或是有什麼需要我過來盡孝的,嬤嬤只管派人去定安伯府叫一聲。”相思走到偏門門口,一眼便可以看見定安伯府的馬車。
老嬤嬤只覺著這個姑娘不錯,心也軟了道:“老夫人平日裡就常常想念三姑娘,若是這次能化險為夷……她看見姑娘定然會開心的。”
相思只是靦腆應聲,而後告辭而去。
馬車前果然站著等候多時的孟霍然,他原本還坐在車伕的位置上往府門上張望,待等偏門大開,他才瞧見相思跟著個老嬤嬤走了出來,他遠遠仔細打量,只瞧著相思不像受過委屈,心也就跟著放下了。
“大哥哥可是等候多時了?”相思一見他,便展顏道。
孟霍然讓她扶著自己的手上了馬車,之後笑道:“不過剛到,只是過來的時候好一通找。”
孟霍然騎著馬隨著馬車來的,他見相思放下車簾,便翻身上馬,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的小窗戶旁。
兩人先是無言,跟著孟霍然小心問道:“關老夫人可還好?”
相思與外祖母並沒有見過,更別說受過如何疼愛,只是小時候她確實格外關心她們姐妹,如今外祖母病重,要說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昏迷不醒,大家原還以為不大好了,只我去的時候剛好轉危為安。”
“三娘可還記得之前借給為兄的銀錢?”孟霍然聽相思的聲音略顯低沉,他擔心她難過傷身,便想了想道。
相思這才想起,她之前好似借給了孟霍然八十兩還不是一百兩的,原先是想借著上輩子的預知賺一筆私房錢,誰知道後來梅姨娘自作自受,她到在其中撈了一大筆,便將這事兒給忘記了。
“我借錢給的那位朋友,他南遙的貨都賣出去了,有了可觀的回報,等回去我就將銀票拿給妹妹。”孟霍然一直認為相思心思單純,願意拿出所有積蓄也不過是不想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困頓為難,如今投入有了回報,孟霍然怎麼可能會虧待她,“還有他這次送來的好些珍寶,就是京都最好的舶來品鋪子都瞧不見的,據說還有些是南遙王公貴族用的東西,除了一些上貢的,他留了不少送與我們。”
“那到是極好,這樣伯孃就不用擔心入宮赴宴的事情了。”相思靠在窗戶口淡笑道。
孟霍然聽她提起赴宴,心裡又是一疼,如今二房離去,只留相思,可是等著全家去宮裡赴宴到底又要剩下相思一人。可入宮赴宴畢竟不比平時,平日裡多個人少個人,主家都不會在意,然陳國國宴一向監察嚴謹,家中多少人赴宴都有定數,就連當日是否本人都要有太監宮女過來核實身份,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