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母親和自己。
這次過去送葬,相思只選了石榴一個人陪同,張嬤嬤要鎮住院子,芙蓉是個心大的,木棉嘴巴太碎有些好些事兒她都瞞不住,到不如盯在院子裡,等著自己回來還多一些八卦聽。
不過說起來,屋裡沒個能幹的大丫頭還真不行,好在纏枝還在母親那裡,近期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只等芙蓉走了就可以給纏枝挪個位置了。
平靜的用了早膳,掐著時間相思就去了關氏那裡,果不其然,相思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關氏才很不情願的帶著嬤嬤從裡頭走了出來。
相思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關氏面子的,上前行了一禮就對關氏道:“時候差不多了,母親咱們還是快走吧,這要是讓大伯他們久等,怕是不好。”
關氏見著女兒本想抱怨幾句,可就是一抬頭間發現女兒甜笑時的雙眸冷若冰霜,心頭一突,剛想再看一眼,相思已經走到她後頭去了。
壓著心裡的害怕,關氏到是老實了,咬著牙忍著累一路帶著相思去了前頭,外頭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其實大房和二房並沒有分的多遠,當年定安伯府與二房的院子原就是一座院落,後來考慮兒子要分家,當時的定安伯就把府裡分成東西兩府,次子繼承了二房後就帶著家眷離京了,大房則將兩家用圍牆隔開,徹底分成了兩家人。
按照陳國的規矩,親人來做喪事本就要顯得風塵僕僕,不然怎麼叫做奔喪,所以眾人並沒有步行過去,反而繞了街道一圈,坐著馬車停在定安伯府門口等著裡頭的人大開府門。
相思從裡頭往外看,定安伯府的牌匾比她記憶力要新上許多,門前掛著兩串白慘慘的燈籠,一看就知道里頭的人家在辦喪事。雖說二房裡下人也換了素服,但到底分了家,府裡並沒有像大房這樣掛上很明顯的孝期裝飾。
大門吱呀開啟,相思坐著馬車就進了大門,關氏坐在角落裡神色懨懨,頭戴一朵素白的簪花就跟剛死了丈夫一樣。
孟家女眷的車子都是直接駛向二門,相思趁機湊在窗簾縫隙旁打量著伯府裡的風景,上輩子因為祖母和母親的關係,她與大房並不親密也很少走動,尤其是後來二房鬧的一團糟,大房乾脆與二房劃清界限,親戚之間幾乎都不來往了,所以在相思記憶裡定安伯府裡還是很陌生的。
“這大熱的天兒還讓嬸孃親自過來,咱們小輩心裡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相思從車上扶著關氏下來,就聽見一個溫婉的聲音,遠遠瞧著容貌,即便記憶模糊可她還是認出這打頭說話的就是未來的定安伯夫人——她的伯母何氏。
再看後頭那輛大馬車,大姑娘、三姑娘與梅姨娘到是下車了,可祖母卻依舊在馬車上端著,這是想擺一擺長輩的譜,也虧得何氏是大家閨秀總不會和這麼個沒品的老太太計較。
“哎……你說說這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老太太似乎覺著架子擺足了,於是一臉哀傷用帕子沾著眼角就下來了。
何氏表情未變,上來給老太太見了禮,其餘人也圍了過去上前行禮。
表面上沒什麼,可何氏暗地裡還是會觀察的,二房老太太就是這個德行,如果和她生氣還會失掉夫人的氣度,到不如表面上哄一鬨大家都不會為難,只是小叔子的家眷實在上不得檯面,若不是三七按照老規矩一定要子侄來辦,她都恨不得一輩子不和二房打交道。
整日哭哭啼啼渾渾噩噩的弟媳,看似精明其實是個蠢貨的妾室,還有明明是嫡出到顯得比庶出還小家子氣的嫡長女,以及恨不得臉上寫著家產都是她哥的三姑娘。
皺皺眉,何氏先是慶幸這麼一對比自家孩子到是省心的多,後又見關氏身邊那個帶著銀頭面一身素雅的小丫頭。當年孟家二房的叔叔過世,這小丫頭才沒出生多久,那會子就是個粉團一個,可現如今看著竟是二房家裡唯一一個還算順眼的。
不過也不過是第一面,何氏並沒有什麼表示,她先帶著老太太往裡頭走,然後招來一個小丫頭道:“叔老爺家的大姑娘衣裙髒了,你帶著她去換身衣服。”
關氏目光低垂一點兒都不關心,老太太是冷冷瞥了一眼,梅姨娘與孟桂芝站在一旁看好戲。
相思原本心裡還有些痛快,畢竟上輩子的時候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長姐換了素服,結果人家還不領情,所以這次她什麼都沒說,長姐還真的穿著那身桃粉過來了。
可就在她看向孟若飴偷偷藏起的嘴角時,那種痛快換成了驚訝與深思。
孟若飴就真的不知道今兒這個日子不能穿豔麼?他們家裡好歹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