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建道:“你們漢人,就是這點迂腐。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從一而終?二嫁三嫁,便不是好女人了?我們鮮卑兒女,可不興這些。既然貌合神離,不如早早各覓良緣,省得浪費彼此時間。先□□也曾言,我們鮮卑八族的貴女,由他們各自擇婿,父母也不得過於干涉。”
高兆賠笑稱是。
元善建沉默地望著漆黑的山頭,半晌,忽然冷笑了一聲:“這男男女女間的事,確也沒有完全佇定的。誰笑到最後,誰知道呢?得了東邊,失了西邊,怕是要悔青了腸子。有些人啊,太過自負,卻不知收之桑榆卻失了東隅。”
高兆自然知曉他言之所指,卻也知皇帝多少含了絲嫉恨的心意在裡面。昔年帝后何等恩愛,如今徒留皇帝一人在世,誰又知曉這權傾天下的帝王午夜夢迴時又是何等孤寂。他的枕畔是否也偶爾會被淚水浸溼?
秋姜第二日起來,渾身都有些痠痛,伸了個懶腰方緩解了些。出門便撞上林瑜之,他吃了一驚,手裡的羹湯碰翻在地上,手心紅一片。
秋姜嚇了一跳,忙抽了自己的帕子給他:“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林瑜之神色躲閃,側過頭不去看她的臉色:“……沒什麼,許是連日奔波吧。”
秋姜笑道:“注意休息,可別累垮了。”
他微微點頭,卻並不抬頭望他。秋姜雖覺得他奇怪,倒也沒有多想。早膳吃了些山雞肉,又喝了點野菜湯,便再也吃不下了。她問隨行的衛士,卻無一人知道林瑜之去了哪裡。
到了卯時,隊伍拔營,林瑜之卻回來了。秋姜滿肚子疑惑,卻被他搶了話頭:“走,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秋姜帶著滿腹疑問跟上他的腳步。
後面是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