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悅鑽進洗手間去洗漱,她一旦睡過後,眼睛就不太清明,那感覺很不好,彷彿眼睛裡多了一層薄薄的稀霧,讓她特想伸出手將那一層霧散開。
她慢悠悠的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發現他還是站在門口,連動作都沒有換過,此時還是看著她,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些什麼。
“餓嗎?”江翊看了她很久,才幽幽的吐出兩個字。
蘇子悅聽到了他的話,莫名的就笑了一下,他站了那麼久,竟然就只說了這兩個字,完全不符合她的期待。可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好像還真是餓了,和他談過話後,她就沒吃什麼東西,他不提她還沒有什麼感覺,他一提她就覺得自己是真餓了,而且還餓得不能忍受了。
於是她衝著他點點頭。
她沉默的感覺很是乖巧,讓他微微有些自責,讓她獨自待在這裡這麼久。其實她大多數時候都會給人十分乖巧的感覺,她的五官十分柔和,永遠呈現出肉柔弱弱的姿態,彷彿一汪清泉。
江翊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蘇子悅就知道,他這是示意自己趕快換衣服,她這個樣子的確穿不出去,於是找來一條打底褲,想就這麼就出門。
她穿好以後,發現他還是看著自己,目光似乎在問:你就這樣就打算出去?
她看著他,也用目光回答:嗯,就是這樣。
“換一身。”江翊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蘇子悅很少會違揹他的話,同他交往這麼久,幾乎很少反駁他的意見,這一次雖然他們意見相悖,並且也已經分手了那麼久,可習慣使然,她還真去找衣服來換了。他們當初是說分手就分手了,這屋內的東西她一樣也沒有帶走,而分手之後,江翊估計也很少在這裡,他們過去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著。
既然換衣服,她就會裙子也脫下來,剛將牛仔馬甲脫下來,她就看一眼他,發現他完全沒有絲毫自覺,根本沒打算出去。她很少會在他面前換衣服,也不是羞怯,單純的習慣而已。但他沒有打算出去,她也不想開口,兩個人最親密的事都已經做過了,再這樣扭捏似乎就顯得矯情了。
江翊在她看過來時,就知道自己似乎應該出去,但已經錯過了最佳出去的時間,只好厚著臉皮的留了下來。
當她將薄裙脫下時,他的目光本能的落到了她的肚子上,那裡還是很平,用肉眼看不出任何不妥,可裡面竟然有一條小生命,屬於他和她的小生命。
☆、第二頁
蘇子悅換好了衣服,用手隨意的勾了幾下頭髮,便準備和江翊一同出門了。她沒有化妝,完全的素面朝天,卻不會讓她的容顏有任何黯淡之感。江翊看著這樣的蘇子悅,忍不住想到當初閆庭濤第一次把蘇子悅帶到聚會時,就有人曾在私下評價過,閆庭濤帶來的女子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就算不化妝也把別人的女伴立即比了下去,真正的美人,就連化妝品也不是其對手,當然也有嘴賤的人,稱蘇子悅這樣的美人是美則美矣,可惜沒有靈魂,話語裡無不顯示著蘇子悅只是一個花瓶美人。當時江翊也順帶的抬頭看了一眼,想的倒不是她有多美,襯得一干女伴多麼黯淡,而是有她在,那些女伴們的濃妝豔抹立即變得俗豔起來。
江翊突然發現,她的某些習慣,他還是能記住一二,哪怕在他們分手之後,他從未想起過她。那種感覺挺怪異,分手了就分手了,他真沒有去想過他們還會再見,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蘇子悅有兩個習慣,一是不愛化妝,遇到不得不化妝的場合也只是畫點淡妝,二則是她不會用梳子梳頭,洗過頭後只用手指隨便抓幾下,便隨意的披著,哪怕是第二天,也最多用手隨意的抓幾下。
蘇子悅走到門口時,正準備穿上高跟鞋,又發現了江翊很是詭異的目光,於是又將高跟鞋放進鞋櫃,乖乖的取出一雙平底鞋。她穿上了平底鞋後,江翊的表情才恢復了正常。
出了門,兩人也並未說一句話。蘇子悅暗自猜測著,他帶她出去吃飯,是不是想要繼續著白天的話題,畢竟他那時他剛剛知道她懷孕,還並未想好應該怎麼處理,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大概已經想出了答案了,來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何去何從。她發現自己並不緊張,也完全不擔心他會給出一個怎麼樣的答案,她原本就沒有打算要這個孩子,於是他給出最壞的答案也不過是讓她立即打掉這個孩子,而這個答案與她原本計劃的事相重合,因此她根本不存在失望。她聽人說過,胎兒在前三個月很脆弱的一個原因是這個時候的胎兒還只是胚胎,連“人”都不能算,如果這樣算起來,這個時候流掉它,它應該也不會感覺痛。
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