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跳動起來。
鬼吹燈?
黑暗伴著死寂,遠遠地傳來樓下咿呀的人語聲,卻彷彿遙遠的永遠回不去。
她的手顫巍巍地又伸向一側,冰涼的觸感就像像極了此刻涼透了的心。
霂山——消失了!
霂山的身影,突來的狂風,死寂的房間……以及此刻詭譎的失蹤!
忽然,一雙手從床內伸了出來,徑直捂上蘇婍的嘴巴,拉著她的腰將她拽到了床帳深處。
蘇婍膽子都要嚇破了,手腳同上就要掙脫,可奈何力氣實在是他九牛一毛,就這樣活生生給扯了過去。
是人是鬼啊?抓我幹啥,我是無辜的!
身後的人像是有所察覺,臂上的氣力鬆了鬆,臉龐側了側,抵住了蘇婍左耳的鬢髮。
一股熟悉的氣味蔓延開來,似雪如竹,輕撩著她的耳畔。
好吧……又栽進去了。
這回又是鬧哪一齣?
如墨的黑色,只聽得見身後人淺淺的呼吸。蘇婍瞬間只覺得左手一暖,那人的手掌探了過來,輕撫著她的手心。
夜不能視,人的觸覺總是異常的敏感。輕撫的手修長溫潤,掌前和指腹的薄繭粗烙烙地引人發癢。
一個乾燥溫和,一個冷汗津津。
喂!這黑燈瞎火的,幹啥呢這是!
忽的,正要開口的瞬間嘴巴被捂上。
窗邊和門外,絮語聲漸漸響了起來。
蘇婍老實閉嘴,靜靜竊聽外面的動靜。
門外兩個人影在走廊的燈火下顯得格外清晰,看樣子應該是沿路尋來的霂山的貼身侍女。
“碧翹,姑娘可是回去了?”
從另一頭轉身而來的人搖了搖頭,“我剛從樓後的浣月居過來,姑娘根本沒有回去。這裡不是璟王的雅間麼?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噓——”旁邊的女子壓低了聲音,“說來這事也蹊蹺,剛才我在樓底看著這間屋子還亮著光就打算著上來詢問兩句,不料這才剛上來屋子裡的燈滅了個乾淨,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被稱作碧翹的丫鬟也變了臉色,“都說這璟王當年戍邊征戰五年積了一身的煞氣怨氣,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對了,蘇婍姑娘呢,怎麼也不見她的蹤影?”
小丫頭被嚇得臉一白,“碧翹姐姐你可別嚇我,我膽小。剛才蘇姑娘說上樓來找我們姑娘,結果這好半天也沒有回來。”
“這間屋子估計有問題,我們先回去跟洛公子說一下,防止出了什麼不測我們兩人也不好應對!”
兩人一前一後又消失在走廊的一片燈火中。
蘇婍的眼睛轉了轉,照著兩人說得來看這是璟王的雅間沒錯,那自己身後的果然就是——
窗邊有聲響,衣料摩挲間就瞥見一個長長的投影映在地上。
有人順著敞開的木窗爬了進來!
蘇婍覺得當下的形式有些不妙!
這時身後的殷末蕭也有了動作,他一個翻身將蘇婍推到了木床的角落,兩側羅幔層疊將她的身形擋了個嚴實。蘇婍就覺眼前寒芒一閃,似有華袖掠過帶著清毓的氣息隨風而散。
“鏗——”,是利器交擊的聲響。
蘇婍探了個腦袋,窗下的人影疊疊,不下於五個,她有些擔心。
一道粗糲的聲音傳來,力道似關東大漢,“殷末蕭!他孃的當年白白害了我們那麼多兄弟的性命,現在躲在這冰天雪地的破地方你以為就算完了?喪盡天良的玩意兒,你哪裡對得起當年漠北四軍!”
“鏗——”
又是一聲兵器交擊的聲響,就聽得一陣勁風呼嘯,似乎交戰的人已經衝出了窗外。蘇婍只看得見一片人影交錯,窒息的殺氣遠去。
定睛一看,窗前依然還有一人的影子綽綽離離。
這是留下後手麼?
蘇婍心頭一緊,現在若是再接著躲在這裡恐怕不妙,她得想辦法自己逃出去!
想著,她一個翻身咕嚕咕嚕從床上滑了下來,夜如墨,她身材嬌小,這一動沒有驚擾到不遠處的那人。蘇婍深吸了口氣,沿著床沿摸索著向印象中的房門爬去。
現下自保才是良策,傻子才去攪那裡面的一池渾水。
利刃劃裂夜色,有人在燈火闌珊處周旋衣袂飄飛,有人在暉黯的室內步步試探著求生的路!
突然,一隻手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蘇婍心中大叫不好,另一隻手握拳就要迎了上去,不料暗處的這人忽的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