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分別做了自我介紹,宋子恆點頭笑道:“今日剛來,家中事務太忙,倒無功夫招待二位了。”
同知李曉林和州判王林臉上的笑已經快掛不住了,心裡都有些惱怒,自家這般大動靜的歡迎,這宋子恆倒好,竟如此不給面子,狀元郎出身又如何,分到瓊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兒,又得罪了在瓊州浸淫已久的他們,他還想做出甚麼政績不成?
果真是念書念傻了!
李王兩人對視一眼,掩下了心頭的複雜。
宋子恆頓了頓,卻話鋒一轉,輕笑道:“宋某欲三日後宴請眾位,只是初來乍到,許些事都不懂,到時卻要麻煩二位幫襯了。”
“大人放心,這事交給下官去辦,定能叫您滿意。”李曉林已滿面笑容的應了一聲。
宋子恆嗯了一聲,道了句多謝,又道:“如今仍是當值時間,你們先回衙門罷。”
穿著一身簡樸青袍的中年男子忽然出列,朝宋子恆作揖道:“稟大人,在下是木大人請的師爺張然,木大人如今告老還鄉,大人若不嫌棄,還望收留在下。”
宋子恆頷首道:“你在木大人身邊許久,對衙內事務瞭解通透,若能留下幫宋某,倒是宋某之福。”
張然本有些惴惴的臉色,聽到宋子恆這般說,臉上鬱氣才一掃而空,拱手道:“大人若不嫌棄,在下定效犬馬之勞。”
因著張然在與宋子恆說話,兩人站得便近了,宋子恆懷裡的宋良辰眨著眼睛,直勾勾看著張師爺一副漂亮而飄逸的美鬢,眼底泛著全然的好奇,宋家人都不留美鬢,頭一次見,宋良辰特別感興趣,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伸出小胖手一揪。
張然正捋著飄逸的美鬢,一派悠然,在心裡感念宋大人心胸寬廣,冷不丁被一扯,呼痛一聲,低頭就看到他感激的宋大人懷裡抱著的精緻胖娃娃,胖娃娃手上握著兩根鬍鬚。
宋良辰也意識到自己做了壞事,他反應與別人略有些不同,因為繼承到了蘇婉的演技,他眼睛眨呀眨的,清澈的眼底寫滿了不解:“怎麼掉下來了?”
這麼一副無辜的小樣子,蘇婉都不好意思板起臉了,宋子恆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不然你試試揪你自個兒的頭髮,看看會不會掉?”
宋良辰瞬間齜牙咧嘴,好像已經感受到了那痛楚,求饒道:“不要啊親爹……”
無故強調親爹?難不成還有假爹?
眾人沒聽過這樣的叫法,本就新鮮,再配上宋良辰這樣一臉鮮活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但因礙於上官的威嚴,不敢造次,眾人便只能低頭忍笑。
宋子恆無奈的看了身旁的蘇婉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顯——瞧你做的好事。
這還真是蘇婉做的好事。
在船上七八日,因著溫度高,儲存不了食材,蔬菜還好些,宋良辰愛吃的肉還真不好弄,又因時間急迫,也沒多準備,在船上他們便日日吃從海里撈上來的新鮮海鮮。
海鮮好吃是好吃,日日吃也會膩,也如蘇婉所說,船上做飯很不方便,只得一切從簡,海鮮不是清蒸就是水煮,再好吃的食材,口味上便要減去一半的分數。
再說宋良辰的無肉不歡,針對的本就是豬肉,一連吃到第四日的水煮海鮮,宋良辰終於忍不住摔碗了。
此後他一到飯點就開始鬧脾氣。
相對起宋子恆,蘇婉算是暴脾氣,宋良辰摔碗,吃飯鬧脾氣,她是不能忍的,只是宋子恆體諒兒子小小年紀的,跟著他來上任,路上確實受了些苦,便不忍責怪,每每抱著宋良辰溫柔的哄他勸他。
小孩子都是不知道瞧人臉色的——當然這話也不算正確,他們知道沒人疼時便不鬧,因為鬧下去都是白費力氣,有人捧場的時候就開始使勁作了。宋良辰也不會見好就收,反倒越來越變本加厲。
蘇婉怕自己忍不住,索性他一鬧就走開,眼不見為淨,宋子恆溫柔又耐心的哄著。
只是小胖子很有將人磨瘋的能耐,最後十分富有愛心的宋子恆,對著他頭一次破功了。
宋子恆涵養好,不打人不罵人,只是以“你自己面壁思過,自己想通”為理由,將宋良辰關進了一間小屋子,不讓人進去,什麼時候他想通了,什麼時候自己出來吃飯。
蘇婉就在旁邊圍觀她兒子全程作死。小胖子一開始還是很有骨氣的,覺得他爹那麼疼愛他,一點都不像他那個狠心的娘,他只要哭一哭,肯定就心軟了。
結果他在小黑屋裡哭了半刻鐘,嗓子都快嚎啞了,也不見有人來安慰他。
小傢伙漸漸意識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