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亭裡作甚,你們不餓嗎?”
“不餓,我們在作畫。”宋良奕衝到欄杆處對蘇婉大聲回道。
蘇婉挑眉笑了笑,索性也踏上亭臺:“作畫能作飽嗎?”
宋良奕卻沒回答,獻寶似的將大作秀給蘇婉看,語氣帶著些小驕傲:“娘你看,我畫的,爹說很好看呢!”
蘇婉慘不忍睹的別開視線,含蓄道:“嗯,你爹品位真獨特。”
小傢伙聽不懂,還當蘇婉也在誇獎他,笑眯眯的吹了吹畫上的墨,道:“既然爹孃這麼喜歡,就送給你們了,裱好了掛起來!”
蘇婉也笑眯眯的道:“好,裱起來掛你爹書房。”
宋良辰看了看蘇婉,又看了他爹一眼,抿唇笑了,拉過弟弟的手,“行了,回去用飯罷。”
兩個孩子先走了,宋子恆和蘇婉反倒不急著離開,見宋子恆目光專注的看著池塘,蘇婉道:“丁憂結束了,聖人親自下旨召你回去,這幾日就該動身了。”
“我要回京面聖,不能耽擱,可爹孃身子不便,趕路太辛苦,還是分開走罷。”
“也好,大哥大嫂還能在路上照料爹孃。”此番進京,就是舉家搬遷了,無論宋子恆是不是被留在京裡,宋家都會搬到京城去。
宋子恆拉了蘇婉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嘆了口氣:“以前總想著進京,如今卻捨不得這一處天地了。”
蘇婉輕笑:“等哪天你致仕了,咱們就回鄉養老。”
“娘子不是想看遍大好河山嗎,致仕後咱們便去遊山玩水,等走不動了再回來養老。”
蘇婉靠在宋子恆肩上笑:“好。”
“對了。”蘇婉忽然想到什麼,戲謔的道,“這次皇后娘娘寫信給我,特意提醒了柳太傅家的大小姐都年過二十了,還未成親,她如今是太后身邊的紅人,求親的王公貴族不知凡幾,人都拒絕了,說不準是隻等一心人呢。”自從蕭瑱被封為太子,宋子恆旗幟鮮明的成為太子派,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倒也不再藏著掖著,在京裡時常宣宋良辰進宮陪她。
皇后膝下無子,雖後宮有了好幾個小皇子,都不得她歡心,小時候見過她的宋良辰,倒被她記在了心裡,宋良辰長大成少年模樣,也令其頗為喜愛,若不是她身份不一般,只怕當下就要認宋良辰當乾兒子了。
便是沒認乾親,皇后對宋良辰也頗為惦記,宋良辰陪父母回鄉三年,宮裡也常賞下吃食用具來,毫不誇張的說,宋良辰的衣物,幾乎都皇后娘娘承包了。
這一來二去的,蘇婉跟對方關係也如火箭似的飛漲,不說閨蜜,但是談些笑話八卦,倒也使得。
也不奇怪皇后會對蘇婉說這事,八卦之外,怕是也有些提點之意。
原本濃情蜜意的氛圍,就這麼被打破了,宋子恆臉都黑了:“她成不成婚,與我又何干。”
“皇后娘娘在信中說的隱晦,似乎是她對太后有救命之恩,如今被留在太后宮中,雖沒有名號,據說比公主還尊榮些呢。”見宋子恆臉色越來越黑,蘇婉也不逗他,笑道,“只要相公不搭理她,我就放心了。”
接到聖旨的第三日,收拾完畢,宋子恆蘇婉他們便先上路了,其餘人則晚了幾日,宋老爹和宋母第一次出遠門,為了保險起見,宋有根連大夫都請了,陪著他們一家人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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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的第二日,宋子恆帶著宋良辰進宮了,他是皇上宣見,宋良辰是去見皇后的,蘇婉在家和小兒子應付多年不見攬著她哭的蘇太太。
昨晚上蘇太太就哭了一場,今兒還算好的,畢竟聖人宣召宋子恆的事讓她沖淡了不少情緒,不過蘇太太畢竟年紀大了,哭功擺在那兒,蘇婉也只能陪著抹眼淚,她多年用不上演技了,應付起來委實有些吃力,這時太后宣召反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當然蘇婉沒有受虐傾向,明知太后沒好事找她,她自然高興不起來,為何說鬆了口氣,自然是早來早了事的心態,其實還別說,她也挺想會會這位柳小姐。
以前若只是猜測,蘇婉如今幾乎可以百分百確認了,柳小姐定是重生的,閱歷夠深,也能理解她對宋子恆的耐心和執著,而且贏得太后滿心的疼愛,這也是重生女常有的標配了。
蘇婉立時打扮了準備進宮,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