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回瓊州,蘇老爹不放心想同去,卻被蘇婉勸回來了:“這次處置了幾乎一半以上的瓊州官員,衙門堆了一大堆公務,相公忙還忙不過來了,恐怕也沒空招待爹。”
“又不是外人,有甚好招待的,我去還能給你們幫些忙。”
宋子恆卻道:“子恆的確有一事想請岳父大人幫忙。”
蘇老爹頓時來了精神:“你說。”
“瓊州動亂一事,隨著衡遠兄回京,只怕也要傳得人盡皆知了,傳聞多了自來大變樣,我雖早早寫了信回去安撫,家人怕也難以放心,倒不如請岳父回去走一趟,您親眼所見,他們自然放心。”
蘇老爹聞言點頭,鄭重道:“子恆放心,我定把此事辦妥了。”
蘇婉看了宋子恆一眼,對方笑著眨了眨眼睛,蘇婉收回視線,符合道:“明年我們也要回京了,爹這次回去就安心住著,不必再過來了。”廣州的生意雖然要顧,但蘇老爹也不必事事親為,他跑得那麼勤,還不是為著多照拂女兒和外孫。
“好,我就在京裡等你們回來。”
這次回瓊州,宋子恆一家受到了百姓前所未有的歡迎,看著他們一家人登岸上馬,出發往知州府去,百姓也在馬車後跟了一路,眼看著他們進了知州府,這才安心離去。
馬車內,蘇婉笑眯眯的看著宋子恆,語氣戲謔的道:“宋大人。”
宋良奕有樣學樣,笑呵呵的道:“宋大人!”這三個字吐出來竟然口齒清晰得很。
此次瓊州之亂,受牽連的幾乎都是瓊州府的官員,地下縣鎮倒沒什麼,因此在朝廷派人下來前,知州府空蕩蕩的,就那麼幾個人處理整個府衙的公文,委實忙不過來,宋子恆靈機一動,每隔數十日從各縣抽人上來,美其名曰是培訓,其實就是免費勞動力,可即便如此,也不過杯水車薪。
宋子恆一回來就是忙碌,幾乎腳不沾地,忙了三五個月,快臨近年關,朝廷派下來的官員才姍姍來遲,與此同時帶來一個令京裡動盪的訊息。
四皇子病逝了,貴妃癲狂,整日嚷著要與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歸於盡,聖人也倍受打擊,身子大不如從前,雖未聽貴妃讒言處置兩位皇子,恩寵卻大不如從前,反倒是因平定瓊州之亂被封為親王的三皇子如今大出風頭。
曾長安寫給宋子恆的書信更為周全,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聖人進來倚重兄長,常叫他待批奏摺,因而兄長忙碌,並未精力寫信……”曾長安他口中的兄長,自然是三皇子蕭瑱。
蘇婉聽宋子恆唸完信後,挑眉道:“三皇子果真運氣不錯,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厭棄,剛好是他崛起之時。”
宋子恆淡淡的道:“也不算運氣,衡遠兄在回京的路上,四皇子便已病入膏肓,如此他是完全沒了嫌疑,聖人再心痛,也不會怪罪於他頭上。”還有句話宋子恆沒說,聖人即便是痛失愛子的父親,卻更是個君王,他不年輕了,最看好的繼承人死了,再培養也來不及,起碼要在已成年的兒子中選,蕭瑱無疑最得他心。
這便是聖人,九五之尊。
曾長安的來信中,除了說京城局勢和蕭瑱的事,也說了宋子恆的事,再回京恐怕是在詹事府和六部中選,讓宋子恆做好心理準備。
也就是說,他們要準備回京了。
在瓊州最後一個新年,蘇婉沒有采買太多東西,反正年過來過去就那樣,一家四口團團圓圓,別的都無關緊要,她索性藉著送年禮回去,便把自家大半個庫房也搬回去了,託商船的福,蘇婉可淘了不少好東西,她又不缺銀子,賺個本錢就是,剩餘精緻的物件,都自個兒收起來了。
浩浩蕩蕩的塞了大半船,把百姓都給驚呆了,怕知州夫人把府上搬空,紛紛將自家的年貨分出來,所以第二日,門人一開門就發現門外堆滿雞鴨魚肉臘製品這些年貨。
門人也是見過市面的,倒不驚慌,熟門熟路去請教灶房的王婆子,王婆子再找上劉媽,劉媽在蘇婉梳洗時隨口提了一句,笑道:“他們也知道老爺夫人定不會收,連名字都不留下,半夜偷偷塞進來就走了。”
蘇婉也點頭:“那就留下來罷,畢竟是一份心意,過完年咱們就走了,他們怕也知道。”
“原先來時只聽說瓊州民風蠻橫,心裡還存著戒備,如今到了要走,卻委實捨不得了。”
不捨的何止是劉媽,連才一歲半的宋良奕都抱著蘇婉的脖子問要走多久,什麼時候回家,他在瓊州出生,自然把這裡當家,宋良辰也捨不得,他有深刻的記憶,也是從這裡開始,不過他到底大了些,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