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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碧水當夜敲開秋水院的院門,折回來一枝白玉蘭,當著陸池的面兒把花枝插到了屋裡的紅瓷瓶裡。第二天陸池還沒洗漱,就聽到院外傳來抽噎的哭聲。

黃姣前一夜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此時正睡得沉,對院外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陸池聽著那哭聲,心裡也是有一些厭煩。這日子可見是過得太清閒了,有事兒沒事兒地就折騰。翠竹一早就站在院門口偷偷地往外瞄了半天。陸池出來的時候,她就一五一十地回了。陸池不耐煩地道:“把她叫到東側屋去回話。”

劉姨娘的父親是個七品的小縣令,也不知燒了什麼香認識了陸池的爹陸侯爺,一聽說侯爺家裡的大公子還未婚娶,立刻就覺得他交了大運,死活要將自己的女兒送來為妾。劉姨娘也算是陸池後院最有姿色的也最有資歷的一個姨娘了。來的最早,成了陸池的開縈第一道菜,也是陸池最願意忍耐的一個姨娘。

劉姨娘素日裡知進退,有分寸,從不和其他幾個姨娘爭寵,所以陸池也願意寵著她,沒有黃姣的時候倒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她房裡過的。

陸池自從重來一世,因打第一天就見到了黃姣,滿心滿眼地就把這個嬌氣人放在了心裡,倒把後院的一干姨娘忘到了腦後,竟是再也沒進過她們的院子。再者因著前世幾個姨娘串通一氣逼死了黃姨娘乃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陸池就更不待見她們了。只是劉姨娘到底與別個不同,這大概就是男人初戀的情結,總是在心裡對此人多了幾分寬容。

陸池又想,即納了這幾個姨娘,這幾年卻是讓她們就在後院裡守活寡,到底還是不妥。她們幾個都還花樣年紀,要熬一輩確實不大現實。

也不知今日劉姨娘是受了什麼委屈,竟然在外面哭了快半個時辰了。

陸池洗漱完就去了東側屋,劉姨娘已經止了哭,只跪在地上,從後面看去,身形瘦削,奄奄一副風吹即倒的樣子。陸池到底對她不同,坐下後就喚她起來回話。

劉姨娘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襯著被冷風凍紅的雙頰,越發顯得嬌弱柔美,楚楚可憐。她並未站起來,仍跪在陸池的面前,看著爺的面容忍不住又掉下淚來。她日盼夜盼終於盼得爺從戰場歸來,本以為爺好容易回來總要寵幸她的,誰知等了一夜又一夜,下人只說爺在城外的軍營裡。她只好又等,可左等右等,竟是等到了皇上給爺賜婚的聖旨。

聽說被賜婚的女家並不是什麼大家的小姐,而是一個小縣城裡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教書先生的女兒。

這讓她如何心甘?若是享譽京城的孫小姐倒也罷了,那本就不是她能比得起的,她也就老老實實地當她的姨娘了。可是如今呢?安分守己地只盼著爺能大婚,這樣她才能求爺讓她生個兒子,以後她也能有個依靠。誰想嫁給爺的竟是一個小家小氣的鄉巴佬。

爺成婚以來一個多月了吧?就算是新婚也不能這樣霸著爺不讓爺到她們院子裡來吧?真是毫無規矩毫不講理,就和鄉下的婦人無異。

女人總有不方便的那麼幾日,她還曾盼過,古往今來,沒聽說這樣的日子還敢和爺住到一處的,因為男人都嫌汙穢,若是叫爺們看到了不乾淨的,把爺嚇著了,從此以後失寵都是可能的。

可到了那幾日她日日都聽身邊的大丫頭玉梅回來報說,爺一直都在主屋裡歇覺,爺和少奶奶兩人竟是一直都未分房。

她就想興許爺只是圖新鮮,再過些日子就好了,於是她就一直忍著,誰想昨日夜裡少奶奶屋裡的碧水姑娘直接敲開院門進來說要折玉蘭花枝。玉梅攔了一下,說院子裡統共就兩棵玉蘭樹,若折了花枝,院裡倒顯得沒點兒春意。誰想碧水姑娘二話不說,將玉梅撥拉開,道:“少奶奶要折花枝,你們倒好多說道,莫不是看不上少奶奶的出身,欺負我們初來乍到?”

玉梅再沒敢攔,碧水直接就叫帶來的婆子上去折枝子,好好的一棵玉蘭,開的最盛的花枝被折去後,頓時就失了顏色。劉姨娘氣得心疼,哭了半宿,這不,一大早就趁著爺還沒出門就告狀來了。

陸池沉眉搭眼地虎著臉,心想,嬌嬌確實有點兒欺負人。按常理來說,各院過各院的,分給誰哪個院子,那個院子裡的東西名義上就該是歸這個院子主人的。嬌嬌看上什麼就去拿什麼,這和去人家裡明目張膽地搶東西有何區別?

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要鬧哪一齣呢?

再抬眼看劉姨娘,只見她脈脈地看著他,眼中深情絲毫不留地傾瀉出來,倒叫陸池不大忍心,想了想也只是說:“你先回去罷,守好本份,別說一枝玉蘭,就是你這個人,要去要留還不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