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嗎現在?”父親的聲音有些莫名的蒼老,再不復之前的洪亮。
“恩。”
“再怎麼說對不起都沒用,你媽媽她……”爸爸似乎有些哽咽。
“媽媽怎麼了?”我心下一驚。
“她想離婚。”簡簡單單四個字,晴天霹靂。
他們過年那會鬧得那麼大,但我怎麼也沒想到能走到離婚的地步。雖然我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對女方是一個致命的打擊,社會輿論也會傾向於“既然他認錯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好過日子”的論調,但是真正的發生在我的家裡時候,我承認,我也贊同上邊那句話。
好好的一個家,怎能說散就散了?!
“你能幫忙勸勸媽媽嗎?我想用我餘生去彌補。”爸爸終於哭了出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那次媽媽出車禍,爸爸從未哭過。
“我知道了。”我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後,結束通話電話,。
我想了想,隨即撥打了蔣晨的號碼。
他似乎正在忙,接通後滿是嘈雜的聲音。
“你在忙?”我問道。
蔣晨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說:“有當事人來公司鬧,代理的律師輸了官司。”
這種事情在事務所中應該很常見的吧,所以我沒在意,開門見山問道:“李大民那個案件怎麼樣了?”
“李曼琳想庭外和解,請求撤訴。”蔣晨說。
“我不同意。”我堅定地說。
“恩,我知道。”
“贏的把握有幾分?”我問。
“因為沒有過這種案例,所以,我也不好說,只能告訴你一半一半。”蔣晨思考了一會說道。
“好,辛苦你了。”
我走下床,拉開厚重的窗簾,看著這冬日的美景。其實北方的冬天還是蠻好的,白雪皚皚,屋裡溫暖如春,賞雪、喝茶、會友、打牌,都是很好的消遣方式。
我決定下午找媽媽當面聊聊,地點另選。現在的家裡已不復往日溫馨,在家裡談話,更徒增傷感和憤怒而已。
可是沒想到的是,在我和媽媽交談的時候,爸爸竟然找到了李曼琳,而且這事是我晚上回奧都苑,被穆然電話告知才後知後覺,李曼琳布的好大一盤棋。
媽媽對於發生的一切,現在是到了麻木的階段。在看到媽媽的這一刻,我心裡狠狠疼了一把。
教了大半輩子書,本以為退休之後可以清淨地安度晚年,等待天倫之樂,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又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在我家附近一個咖啡店,媽媽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媽……”我把咖啡推了推。
媽媽回過神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望向我,開口說:“可可,媽媽知道這件事是我們拖累了你,你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曝光了對你負面影響太大。”
“說什麼呢媽,這是咱家裡的事。”我眼圈紅了紅。
“我現在也想開了,誰都不會去怪,只想離婚逃出那個家,讓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待著。”媽媽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你們都過了半輩子了,再說離婚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成,你何不給爸爸一次機會,看他以後表現。”
“我知道是你爸爸讓你來當的說客,可可,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去強求就能維繫的住,現在你也大了也有了心愛的人,媽媽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了。”
“可是媽,你捨得嗎?三十多年的感情就這樣沒了?”
“越是年紀大越是能看得開了,年輕時候或許想著他改過就好了就沒事了,但人活著一輩子,若是委屈了自己,最後閉眼前,得為自己狠狠心疼一把。”媽媽落寞的眼神忽然泛出淚水。
“我不希望你們離婚。”見說不動,我只能採取耍賴的姿態。
“你希望媽媽痛苦嗎?”媽媽抬起頭望著我,我清晰地看到她額前的白髮,縱使還有黑髮遮擋,可是白髮只會越來越多。
我起身抱住媽媽:“媽……”
我也不知自己怎麼渾渾噩噩回的奧都苑,只知道躺床上後一覺睡到天都黑了,華燈初上。
一陣有一陣刺耳的鈴聲從我包裡傳出來,艱難地睜開雙眼,揉揉亂蓬蓬的頭髮,從包裡翻出電話看都沒看就接聽了。
“上官奕可!”電話那頭一陣暴呼,震得我我耳朵發麻。
是穆然!我聽到他叫我全名便知道肯定是有事發生,而且是壞事!
“你現在!開啟電腦!看頭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