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
沒走幾步,一個身影擋在了自己跟前,他腳尖一轉,換了個方向,那個身影也往邊上一站。
觀川犟了半天勁也繞不過華策,只得鬆開花臨,笑盈盈的拱手道:“師叔,好久不見。”
華策看了他半響,伸手抓向花臨。
“師叔,”觀川伸手攔住他,“有事什麼事不如問我……和平陵,她一個姑娘家懂什麼。”
花臨挑了挑眉,對上華策的目光時趕緊眨眼作無辜狀,嬌滴滴的說道:“師父,人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平陵的笑聲已經響了起來。
華策扭頭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觀川身上,“這是我徒弟。”
所以你是不是該安靜的到一邊去?
“這是我的人。”觀川淡定的摸著花臨的頭,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挑釁的氣息。“師叔你有話跟我說就好,不用為難她。”
為難?平陵瞟了花臨一眼,深深覺得這個詞用得真不恰當。話都沒說就叫為難了,那我這幾百年豈不都是在被師父折磨?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華策撥開觀川的手,動作間自是雲淡風輕,“你那點小心思我知道,但你一個連自己都顧不好的人,還想霸著誰?”
毫不留情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擊碎了觀川的自傲。他想起神隱殿裡偷聽到的話,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不過很快剋制住了,只是攥緊了拳頭。
華策很快的把花臨檢查一遍,然後語氣莫名的說道:“人必自絕,然後天絕之。總算你還不太蠢,沒把事情做絕。平陵,你先回去。”
“啊?”平陵一愣,然後很快應了一聲:“是,師父。”
話一說完,腳底抹油就溜了。
華策看了觀川一眼,然後扯了扯花臨的後衣領,半提著她往屋裡走。
就像老貓叼著小貓。
以前,花臨覺得這是師父在平陵身上練出來的絕活,看過華策的原型後,花臨就在心裡有了個不太妙的猜想。
她記得很久以前,她還在趙家村的時候,隔壁大娘家裡有一隻貓,下了一窩小崽子之後時不時就會叼著小貓的脖子給它們搬家。
她扭頭看了眼華策拎著自己後衣領的手,腦中一不小心就浮現出那隻肥肥的老貓叼著小貓崽的場景。
‘幸虧師父沒用嘴叼我……’花臨心有餘悸的看了眼華策抿著的薄唇,覺得這個場景有些難以想象,‘看起來難度也挺大的,說不定他只是因為不方便。’
花臨被華策提溜到屋裡裡,華策看著兩人很久,然後說道:“你去整理東西,搬到潘峰去。”
花臨吃驚的看著終於說話的華策,半響才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
這分明是要棒打鴛鴦!
她咬著嘴唇,眼巴巴看著華策,只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觀川和華策對視片刻後,把她往邊上推了推,輕聲說道:“你回房間去,我和師叔談談。”
“你……”花臨不放心的看著觀川,自己師傅自己知道,不僅一點都不好相處,而且經常板著冷臉嚇唬人。
“沒事,去吧。”
在花臨一步三回頭的轉身離開後,觀川一聲不吭的跟在華策後面進了書房,門‘咣’的一聲關上時,折返回來的花臨抖了抖,被眼前突然亮起的銀光嚇得一哆嗦,不僅往後連連退了幾步,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華策施的法陣。看四周靈氣突然稀薄的樣子,肯定是很厲害的陣法。
屋裡,因為陣法的原因,所有東西都泛著瑩瑩的藍光。
華策居高臨下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觀川,冷漠的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人,今日才發現,你也不是那麼聰明。”
觀川半垂下眸子,抬手掃了掃衣袖,衣衫上的暗紋像活了一樣在衣料上游走,“師叔這話從何說起?”
華策冷冷看著他,眼神空洞,不帶一絲情感,“不用裝了,我知道花臨的身份。”
觀川一愣,雖然不相信華策知道真相,但也不由狐疑的看著華策。只聽他說道:“琉陽特別讓我關照的人,就是猜,也能猜到了。何況,我也不相信你會關照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叔叔這樣說,到好像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冷漠而且十惡不赦的人。”觀川長長嘆息一聲,一邊在心裡琢磨華策的意圖,一邊故作平淡的說道:“但那又如何,師叔總不會以為……我在利用她?”
“難道不是?”華策平淡的語氣像箭一樣刺向觀川,“你總不會想說,你是想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