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臨卻覺得如遭雷劈。
兩人目光相交,觀川面無表情的扯了扯花臨的兩瓣腮幫,“沒錯,就是那個神國歌那。”
回應他的,是花臨吸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震驚,或許兩者都有。
半響,花臨發出一聲嘆息:“怪不得。”
怪不得會害怕,因為水裡有神的威壓;怪不得銀河真的是條河,因為銀河連線著仙界和歌那;怪不得都說歌那的入口在仙界,因為它每天都懸在頭頂上!
花臨垂眸看著著腳下已經有兩尺深的河水,只想發出兩聲——‘呵呵’。
“啊,不要告訴我,其實帝流漿是搓澡泥?”聯想到眾修士搶破頭的混沌的羽毛,花臨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不要回答,我不想知道!”
觀川默默閉上嘴,然後忍著笑說道:“也許你可以理解成……搓澡泥的精華?”
“咦——”花臨皺著眉露出嫌棄的表情,還心有餘悸的把被水沾溼的鞋襪扔到一邊,“這麼噁心的東西不要再說了好嗎?!”
在河水漫過絕大多數建築之後,花臨目所能及之處已經是一片汪洋,之前被擺滿屋頂的花燈漂浮在水面上,隨波盪漾,水面下的花燈將沉落水底的屋宇照得輪廓分明,無數仙人像魚一樣在其中穿梭……
雖然這場景詭異了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景色很美——如果忽略底下是不是出現的,忽閃忽閃的,疑似搓澡殘留物的東西也許更美好。
話說,搓澡泥的結晶也挺漂亮的?
直到觀川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被·騙·了!
“相信我,搓澡泥不會這麼……神奇。”觀川的聲音有一絲可疑的停頓,“只是比較純粹的天地精華而已,帝流漿很值錢,你真的不去撈一點?”
花臨看著自己的腳,她對於瀰漫著懾人氣息的河水還有一些抗拒,不過很快她就不用糾結了,因為慶忌瀟灑的從水裡跳出來,在空中翻了一個完美的跟斗,然後優雅的落在花臨腳邊。
隨著它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小堆綠色的晶石。
每一個懶人背後都有一個勤快的人,每一個嬌氣姑娘的背後都有一個縱容的人——不巧,花臨的背後有不止一個縱容她並且勤快著的人,於是,她‘不得不’懶散並嬌氣著。
觀川沒有說話,只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慶忌,在慶忌抖掉一身水珠後,他蹲下身,直視著眼前的黑貓,“花臨又笨又傻,你跟著她想得到什麼?”
雖然他是在一定程度上的陳述事實,但這話是當著花臨的面說的,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留。
在花臨不滿的嘟囔聲中,慶忌慢悠悠的伸出爪子,又慢悠悠的舔幹上面溼透的毛髮,接著慢悠悠的回了一句:“少主豈是爾等賤民可以詆譭的?”
少主……賤民……小黑,咱真的不是在唱戲……
因為太尷尬了,花臨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哪裡,絲毫不敢看觀川的臉色。雖然她很高興小黑可以幫自己說話啦,但是‘賤民’什麼的……這真的不是話本看太多的後果麼?
觀川看著慶忌,目光深沉,而後忽然笑了起來,“啊,是啊。高貴的,價值十袋仙石的囚犯小貓咪,想讓我把您送回高貴的囚籠嗎?”
回應他的,是慶忌拱起背,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
花臨心驚膽戰的看著一人一貓,生怕他們一言不合打起來。幸好,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消失,花臨偷偷鬆了口氣。
真是莫名其妙。
在被燈光照得透亮的河底遊蕩,不是有人被湍急的河水捲走,亦或者被狠狠的摔在牆壁上,廊柱上,臺階上。
總之,有些可憐。
觀川忽然跳下去的時候,花臨正對著月光研究手中的淺綠色結晶,她驚訝的看著水中的觀川,失聲道:“你幹嘛?!”
“撈錢。”
這個形容真是帶感,不得不說,花臨可恥的心動了。
“晚了就沒有了。”觀川又補充一句。
花臨猶豫的用腳尖點了點水面,“被看見了怎麼辦?”
“我認為,既然你不是仙石,就不會有人在面對著帝流漿的時候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
觀川半個身子浸在水裡,吸飽水的絲綢貼在他的身上,精密的刺繡不時閃過微弱的光芒,在水底燈光的輝映下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比如說有些瘦削的胸膛,又比如說那一把小蠻腰。
他的臉上帶著勾人的笑容,柔順的頭髮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