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門口躊躇許久,終於要鼓起勇氣進去時,一隻黑豹從林子裡飛奔而至。
花臨看著慶忌離自己越來越近,一時都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痛哭,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扭曲了。
慶忌看著她一身的血汙,臉色頓時有些不好:“少主受傷了?那些人呢?”
“沒,沒有,沒有受傷。”花臨趕緊搖了搖頭,躊躇著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裡面發生的事情——說自己被控制了?抑或是有一個世外高人做好事不留名的救了自己然後一轉眼就消失了?
花臨看著慶忌,自欺欺人的希望他不要問自己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但慶忌的下一個動作讓她整個人都僵掉了。只見他慫了慫鼻子,然後抬腿往裡面去了!
“等等!”花臨驚呼一聲,“別,別進去……”
對上慶忌疑惑的眼神,花臨有些心虛的把頭撇到一邊,看著石壁上的苔蘚,“不準進去,對,不準進去。”
慶忌見狀更加疑惑,正要說話,卻見花臨臉上露出非常糾結的表情,他順著花臨的目光看去,原來是觀川,身後還跟著一個略微有些眼熟的人。
花臨眼看著觀川在自己跟前落下,心中卻沒了慣常的欣喜,反倒有些害怕,不免又有些不可言說的後悔——興許剛才就該先和慶忌進去,然後再想想怎麼解釋。現在可好,簡直是被抓個正著了。
觀川從半空中躍下,揚起的枯葉粉塵一陣陣的讓花臨鼻子發酸。
看著他一步步走近,花臨幾乎是下意識的又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幾乎躲進濃濃的黑暗之中。觀川似乎沒有發現她的退讓,以及欲言又止的拒絕,徑直走進石窟。
不遠處就'睡著'兩個修士。
花臨似乎聽見他重重的一聲嘆息,心底的驚恐幾乎遮掩不住,臉上也難免顯露出幾分。
“我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些沒底氣的說著,眼睛時不時的瞟向觀川,“你,你生氣了?”
“沒有,我為什麼要生氣?”觀川看了樂仁一眼,旋即像往常一樣把她攬入懷中,“沒有受傷吧?”
花臨徒勞的掙扎了幾下,垂眸看著自己還沾著血痂的手指,深怕自己又被什麼鬼東西控制——要是把觀川傷了……
“沒,沒有……我身上髒,你別碰。”
她支支吾吾的表達自己的拒絕,然後感覺到觀川的吻落在自己的額頭,暖暖的,輕柔的。眼淚在下一刻就忍不住奔湧而出,盡數付了他潔白的長衫。
“不怕,他們都死了,沒人知道。”觀川拍拍她的後背,擦乾她的眼淚,“你要是害怕,就在門口等一下,讓慶忌陪你,好嗎?”
“我……”花臨看著一言不發站在遠處的樂仁,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最後被觀川半是強硬的留在洞口。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花臨卻覺得自己的心不但沒有變得安穩,反倒有一種無法言說的不安在心底滋生,一種,一直堅持的東西在消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少主。”慶忌的話把她從沉思中喚醒,“有人來了。”
花臨抬頭看去,那是一群修士,一身仙器的便足矣說明並不是此間中人。花臨頓覺一陣無力,便是連站都站不穩了,若不是慶忌頂住了她的一側,幾乎便要軟倒在地上。
“他們,他們是來抓我的?”花臨穩了穩身子,眼神不住的往洞裡飄。
她的這個舉動顯然刺激到了慶忌,只見它揚了揚腦袋,長長的尾巴甩出一根完美的弧線,“怕他們做甚,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
花臨翻個白眼,顯然是被他的自信打擊到了。
“還說保護我呢?我被抓時你人呢?不對,是豹子呢?”花臨瞪了它一眼,而後抬頭看天,“怎麼看著那麼像我師父?不會吧?”
慶忌無法回應他的質問,只看著那些人點頭道:“我看著也是華策。”
花臨冷哼一身,正要說話,一道亮光從黑暗深處透露出來,而後滾滾熱浪夾雜著金紅的火焰餘光奔湧而來,花臨甚至聽見這其中夾雜著幾聲微弱的呻吟。
她低頭,分辨不出此時心裡是抱著什麼想法,只是剋制不住的轉身看向倒在遠處的那兩人,他們應當還是活著的,花臨看著他們在火焰中掙扎,扭曲,發出痛苦的哀嚎……但也只有一瞬。就在花臨猶豫的那一點時間,兩人已經化作飛灰,竟是連元嬰也不曾逃出來。
花臨不知怎的,竟覺得自己鬆了口氣。
熟悉的腳步聲從洞穴深處傳來,她看著漸漸走近的觀川,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