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與墨綠混雜的古怪顏色,如同發黴的粗糧饅頭,與龍型接近的長條狀身軀,只是背部和尾巴上並沒有流光溢彩的鰭,而是長了短短的肉質薄膜;面板上覆蓋的也不是堅硬的鱗片,而是肉瘤一樣的成片凸起;細長的四肢像筷子一樣戳在他們身下,整體看起來極其彆扭,彷彿輕輕一碰就會折斷一樣……
花臨看著那些走地龍,只覺得吞了蟲子一樣的難受。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變這玩意確實長得很像花臨龍型的事實。雖然一個極美麗,一個極醜陋。這就像一個孩童的臨摹,即使畫技拙劣,別人也依然能看出來那畫的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只是單看,大約還不會有人覺得什麼,只是這會花臨和走地龍面對面的對峙著,觀川看了花臨一眼,又看那幾只走地龍,不免也覺得好笑,心裡就生出了逗弄她的意思。
觀川輕咳一聲,故作不解的問道:“哪裡長得不像?”
花臨氣的仰倒,扭頭想要把觀川那張招人恨的臉凍住,結果卻是張大了嘴只噴一陣冰霧……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觀川怔了怔,看了花臨半響,終究是不顧花臨的尷尬笑出了聲,又道:“挺涼爽的。”
花臨目光微閃,不信邪的又試了一次,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
觀川看夠了樂子,在她憤怒的眼神中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慢悠悠的舉著那張皮子研究,然後往繼續往西走,直走到了河道的正中間。
“看看四周。”說著,他又轉了半圈,面向東方。
四周依然是一片荒蕪的景象,只除了這處的水汽格外充沛,花臨耳邊彷彿還能聽見河水奔流的聲音。奇怪的事,明明這裡有充沛的水汽,周圍卻只是一片枯草和荒地,顯然並不合理。花臨順著觀川的衣襬爬下來,用爪子撓了撓腳下的土地,乾燥,且沒有一絲水分。
觀川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勾唇一笑:“我們現在就到了。”
花臨定定的看他,接著左顧右盼了一陣,最後一臉篤定的看向觀川,“那什麼金宮,是在地下吧。”
“自然……不是。”觀川笑了笑,把花臨抱在懷裡,只是轉了個身,面前荒涼的景象如迷霧般散去,一座恢弘的城鎮出現在眼前,城鎮的盡頭是一座高聳的宮殿,遠遠看著倒真是如同金築般的燦爛。
兩人此時正站在街道的正中,來往的人群不時投來探究的目光,但即使如此也並沒有人駐足,人流如同永不停息的河水,穿梭在或寬敞或狹隘的街道里。
她不知道自己又被觀川帶到了什麼地方,只是觀察著周圍的人群,這一看卻是看出了問題來——這裡的人雖然大多都蒙了頭巾,但其中顯然混跡了魔族人,還有一些長角和鱗片的,據說是月國人和魔族人生的混血。
抬頭看見遠處那金色堡壘時,花臨一瞬間就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著那處城堡,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居然真是金色的!沙子做房子的居然不會垮,也真是稀奇。”
觀川迎著周圍人的目光,抬腿往前行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據說是用此地特產的赤辰沙混合了地底下的黃淤泥鑄成,比一般木料搭建的屋子還要結實些。”
不過走了幾步路,就有一個健碩的男人突然出現在路中間,隨著他的出現,周圍人像靜止了一樣停下動作,然後紛紛上來,隱隱成了包圍的陣勢。
觀川自然不會被這麼點陣仗嚇到,前行的腳步沒有絲毫遲疑,倒是那個男人一再後退。隨著距離的接近,那男人忽然怒喝了一聲,身上浮現出許多鱗片,連額頭上都冒出兩個鼓包。
花臨見狀,忍不住又用尾巴掃了掃自己的額頭……依然是平的。
這舉動顯然是吸引了那男人的目光,只聽他喊了一聲:“放下聖子!”
話落,周圍人齊刷刷亮出形態各異的武器,皆是一臉敵意的指向觀川。
觀川在他們灼人的目光中伸手摸上花臨的頭,臉上適時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來見你們頭領,也許……你們願意帶個路。”
自然是沒人答應的,眾人俱是面色不善的盯著他的手,最後還是那個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跟我來。”
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不過又在那人掃視人群的舉動中歸於平靜。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多數人一聲不吭的跟在兩人身後,更不能阻止他們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花臨。
“他們好像一直在看我。”花臨被他們看得不耐煩了,在觀川耳邊嘀嘀咕咕的抱怨道,“感覺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