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太疼了,以至於身體竟然死去呢痛的感覺,彷彿神魂都已經脫離身體飄蕩在外。
看起來好像很疼。她想著,俯瞰下方苦苦與雷劫對抗的兩人。半響,因為劇痛而遲鈍的腦子漸漸反應過來,恍惚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想了很久,她突然一驚……我是花臨,那下面那個人是誰呢?
她記得自己出生在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耳邊依稀彷彿還聽到那時父母親欣喜的聲音。那時,每天有很多人爭著給自己擦洗蛋殼,帶自己在父母的神識範圍內遊玩,給自己形容外面世界的美好,有時候還會唱悠揚的歌謠。
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們都不見了,自己被母親帶到一個很高的地方,然後掉了下去。
醒過來時,身邊只剩下父親,隔著蛋殼傳來的炙熱的溫度讓人煩躁。一天,兩天,許多天過去,除了父親的喁喁低語,一無所有。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有了一隻叫做慶忌的小豹子陪伴自己。
出殼時父親欣喜的眼神還在眼前,只不過是累極睡了一覺,但是一睜眼……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花臨?
花臨是我?
她一時間陷入了混亂,廢了許久功夫才想明白,不過是想起了一些被忘掉的事情而已。
她湊近了打量觀川,容色姝麗,身材極好,處處都合自己的心意。更何況,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試圖保護自己。
“老爹到底做了什麼?”花臨凝神細想,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正在這時,她覺得身上一重,而後驚訝的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身體裡,觀川正摟著自己一臉驚慌,“我沒事,嚇到你了?”
觀川呲了呲牙,發現自己臉皮緊繃後只得收起表情,抬手拉扯她腮幫子上的嫩肉,“你剛才怎麼像傻住了,就這麼傻坐著挨雷劫打?”
花臨滯了滯,小聲道:“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以後再說吧,你看天上。”
聽到這話,觀川抬頭看去,只見天上果然又聚起了一道雷,與之相對的是劫雲正在漸漸散去——顯然這就是最後一道雷,只是光看氣勢就比之前二十幾重都要厲害許多的。
耳邊傳來一陣風聲,觀川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突兀的撲倒花臨,將她死死壓在地上。
“觀川!”花臨驚訝的看著他,只覺得溫熱的血撒了一頭一臉,“你別嚇我……”
她抖著手去擦他身上的血跡,卻發現這是徒勞,因雷擊而瀕臨崩潰的身體已經沒有癒合傷口的能力,穿胸而過的飛劍正滴滴答答的流出滾燙的血液,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我沒事,你自己小心點。”觀川推開她的手,動作有些遲鈍的站起身,飛劍在高溫的灼燒下很快化作一灘鐵水滴落在地上。
花臨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遠遠地站著幾個仙風道骨的修士,看過來的目光卻透露著毫不掩飾惡意——自然是該有惡意的,否則也不會趁著別人渡劫時傷人。
花臨深吸了一口氣,心知要在雷劫落下之前解決了這幾人,否則,他們必然會趁著自己和觀川因為雷劫而無力反抗的時候幹壞事。
不待她有所行動,觀川已經振翅飛了過去,天上的即將消散的雷雲又一次開始凝聚,花臨生怕會招來更厲害的雷劫,趕緊也追了上去。
只是心念一動,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輕飄飄的飛了過去,就如同腳下有一件看不見的法寶託著一樣。趕到時,正好看見觀川動作乾脆的直取其中一人命門,剩下的兩人卻是一前一後將觀川圍在中間,一看是不能善了的。
見此情狀,花臨幾乎是反射性的伸手去推離自己近的那人。
隨著‘噗’的一聲輕響,花臨手下的軀體就像豆腐一樣柔軟,溫熱的血包裹著手指,順著手腕滴落在地上,滑膩的觸感攪合著濃烈的血腥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香味和澎湃的靈力。
吞噬的谷欠望又一次懾住了花臨的心神。
呆立了許久,又像是片刻,花臨終於擺脫了這奇怪的本能,手上微微一使勁,手中的元嬰化做靈氣消散無蹤。
修士的一生,若非被人吞噬,也終不過消散的命運。
與此同時,觀川已經斬殺另一名修士,發現花臨看過來的目光後安撫的笑了笑,握住她背在身後的手,“為人者食萬物之靈,修真者與天爭命,本就不分善惡,相遇時鬥個你死我活也是極正常的,不必覺得難受。”
“但是……”花臨未盡的話語被再次落下的雷劫打斷。
如果說之前的雷劫是讓人痛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