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臨拖出一口濁氣,從打坐中回過神來,誰知一睜眼就看到觀川一臉猙獰的表情,頓時覺得覺得自己被嚇著了。明明出門時還好好的。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見觀川還是表情猙獰的沉思模樣,花臨也不打攪他,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著,一邊端詳著他不時變幻的表情。
似是被她的目光驚擾,觀川回過神,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看我做什麼?”
“看稀奇。”花臨笑了笑,轉而說道:“你把那隻小羊捉回來了,我能去看看麼?”
觀川果然上當,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不過是隻魔物,有什麼好看的。”
“沒見過不是,”花臨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緩和,於是鬆了口氣,繼而問道,“你剛才怎麼了?表情可真恐怖。”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
花臨見他不說,也不多問,只是鬧著著要去看那隻魔物。觀川被她鬧得沒法,什麼傷春悲秋的心思都散了個一乾二淨,只得帶著她去萬木峰——那隻魔物正被關在萬木峰上。
這麼多天下去,事情也被查了個水落石出。當年,胡不歸不知道從何處得了能鎖住魔物的鎖鏈,能抽打魔物的棍棒,更甚至還有能裝下魔物的小空間。之後他又伺機混入隱神宗,利用魔物的濁氣感染隱神宗弟子,楊安就是那個倒黴人。這會立明抓到搗亂的人,自然不會放過。
觀川沒有說胡不歸是蒼羽的人,花臨自然也不知道,只是為胡不歸的本事嘖嘖稱奇——能瞞過隱神宗這麼多人,自然是不一般的。眼見著萬木峰出現在眼前,才是恍然大悟,心道:活著的受害者可不就在這兒麼。也不知道那胡不歸要被怎麼折騰。
花臨在萬木峰上倒是沒關著胡不歸,只有那隻魔物被困在一個黑色的籠子裡,楊安正拿著從胡不歸身上搜出來的棍子,興致勃勃的折騰那魔物。
“你這樣也太狠了。”花臨看著恢復原形的魔物,一身血跡斑斑,直教人不忍直視。
“他害我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我總不能把自己多於的善良用在他身上吧?”楊安聳聳肩,看了她身後的觀川一眼,“兩位有何貴幹?”
“不幹什麼,來看稀奇。”花臨聳聳肩,從楊安手裡拿過那支棍子,而後戳了戳裡面的魔物,“你叫小咩是吧?以前你還總跟著我,脖子上掛個大鈴鐺……說起來你也不是個壞人。”
“喂,你這話說得怎麼這麼讓我不爽?”楊安瞪了她一眼,“這可是魔物,不是人。”
花臨又聳聳肩,看著形狀悽慘的魔物,“你的鈴鐺呢?”
那魔物眸光一閃,然後緩緩變回人形。攏了攏沾滿血汙的頭髮,然後有些期待的看著路的盡頭,“碎了。”
“看著挺可憐的。”花臨這樣對觀川說道,見觀川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於是湊過去小聲說道:“他在隱神宗裡呆了很久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之前想來也是被逼的,不如就……”
觀川眨眨眼,然後笑道,“好了,看過了我們就走吧。楊安師兄,過兩天別忘了把這魔物送主峰去。”
說完,拉著花臨就走。
花臨回頭看過去,莫名覺得那魔物眼中閃過的分明是悲傷。有些可憐呢。
一路上花臨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觀川自然明瞭,回到彤煙峰後也沒有急著回去,反而是帶著她在一處石凳上坐下,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要知道,魔物是世間汙穢之氣聚合而成,這世上沒有善良的魔物,對魔物心存善念更是愚蠢的做法。我知道你想說它對獸亭的那個小子還不錯……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心軟的姑娘家。”
“這和是不是姑娘家有什麼關係?”花臨忍不住插嘴。
觀川沒有理會,繼續說道,“那魔物不過是因為佔著那隻羊的身體,以至於心中的邪念被壓下去了而已,吃草的自然不會有什麼邪念。何況,他之前從胡不歸那裡逃出去,該是受了重傷,自然不敢出來興風作浪。這不是就出來勾搭上白青茶?”
花臨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嘆一口氣,心想:不都說修真者清心寡慾……怎麼反而事兒多呢?
“對了,我怎麼沒見到胡不歸?不是說抓到了?按說楊安應該折騰胡不歸才是啊。”
觀川聞言臉上一僵,取出一碟子仙果遞給花臨,趁著她吃東西的功夫思索一番,而後說道:“這世上沒有這個人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他是死了,其實不然。那些上位者將桫欏大陸視作遊樂場,胡不歸就像是他們手中的玩具,負責攪亂此間自尋,更兼為